冬天的燕京不算寒冷,但是卻霧霾嚴重。街上行人行色匆匆,如同螻蟻般緩緩流動在這座偉大又冷漠的城市。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接觸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圈子,永遠都不知道在他們接觸不到的地方,每天上演著多少驚心動魄的相愛相殺。
世貿大樓27層,一個叫做安普合生的外貿服務公司包下了整個一層樓作為辦公地點。凡是在世貿辦公的公司都知道,這個奇怪的外貿公司員工是整個世貿所有公司裏最懶散最糟糕的。經常有人能看到安普公司裏的員工勾肩搭背衣著不整的來公司上班,在公司工作一個小時就離開,然後好幾天都不來上班。
整個安普公司最敬業的,就是玻璃磨砂大門裏的三名前台接待小姐。三個明眸善睞的女孩子不僅長相甜美身材一流,接人待物也是彬彬有禮,英文說的跟母語一樣優秀。
安普公司營業範圍包括國內外各類電子元器件、油品類勘探鑽探工具和第三方服務外包業務。根據公司簡介來看,這個公司已經成立五年之久,天知道公司老板是怎麼挺過這五年的。
臨近年末,幾乎所有公司都處於緊張繁忙的狀態。稅務方麵的賬目需要核對,周轉的資金需要回籠,明年的計劃任務需要製定。隻有安普合生公司依然靜悄悄的,除了三名接待小姐之外,隻有幾個員工進進出出。
晚上七點的時候,整個國貿大廈依然燈火通明。兩名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夾著價值不菲的皮包走進了安普公司,在前台打印指紋和刷臉之後進入公司。沒過一會,又有一名老者在秘書的陪同之下走進了安普公司。這一次,三名前台接待小姐神情嚴肅的站起身。老者簡單跟三個人交流了幾句之後,其中一名接待小姐帶著老者和秘書進入公司。
安普公司的小型會議室正對著不遠處的公園,霧霾之下的公園亮化讓公園顯得神秘又幽靜。老者靜靜的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神情專注而癡迷。
“打北平的時候,這個公園就是我們華野的高炮陣地。”老者專注的看了一會,臉上帶著回憶的滿足與失落感微笑著說道:“當年我們對的,是老蔣的王牌47師,這個高炮陣地57高炮每天打二十個基數彈藥,相當於三千發彈藥。”老人的目光繼續向前延伸:“後來這個陣地被老蔣的炮團計算出來,一夜之間火力覆蓋,高炮全部都被炸毀,就是因為當時華野的左彬副團長泄漏了當時陣地的坐標。”老人說到這,眼中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肅殺的寒氣和冰冷。
“這兩次泄密事件,給我們造成了無法估量的被動。雖然當事人已經死了,但是在死之前,有價值的重要的信息已經泄露,這件事一定要有人負責。”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兩個中年男子額頭上滲出了汗水,卻連擦都不敢擦一下。
過了好半天,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領導,鄭天浩這件事已經確定是葉天動的手。”
“那阿美呢?查了這麼久,到底是誰動的手你們居然都沒查出來,你們情報部門都是吃幹飯的?”
“領導,您消消氣。”另外一名中年人低聲說道:“阿美的情況比較複雜,因為涉及到山鷹,所以調查起來很困難。山鷹的反偵察能力太強,我們不敢輕舉妄動。那兩個紅門被殺死的殺手實力不弱,我們還原了一下現場,還是覺得葉天的可能性最大。”
“你們情報部門都是靠直覺的?都能猜出來?”老人眯著眼睛,指著兩個中年人的鼻子罵道:“就算給這個部門放兩條狗,這麼長時間也該查出來了,你們連狗都不如!”
見兩個中年男子低著頭不敢吭聲,老人似乎更加的生氣了。
“紅門整合了金三角,紅天寶是省油的燈嗎?紅木澤在海南意外被人殺死,那是紅門最疼的傷口,還沒等愈合,在雲南又被人殺死兩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們這工作做的,讓我有多被動你們知不知道?”
老人脾氣暴躁,說到激動的地方忽然抬腳就去踹身旁戴眼鏡的中年人,被跟在身旁的秘書一把抱住。
“首長,您消消氣,這樣太傷身體。”
“領導,能不能派人對葉天直接毀滅?他現在在東海省,玄黃又消失不見了一段時間。如果等他再回到非洲的話,以他在非洲經營的勢力,要想再動他就太困難了。”
老人有些煩躁的打開秘書扶著自己的手,毫無顧忌的罵道:“他們兩個是豬頭,你也是豬頭?葉天是那麼好動的?他師父是誰?那是玄黃!不說他師父,就說唐傑義唐傑忠,整個共和國誰敢動他們兩個?人家那可是磕過頭的師兄弟!”老人微微恢複了一下情緒,語重心長的說道:“葉天的一舉一動,高層誰不在關注著?寧致遠現在羽翼漸漸豐滿,葉進忠那個老東西也開始在寧致遠的支持下重新建設總參,這個時候誰能動葉天?日本方麵的小掘桂倒是研究出了新一代的生化超人,但是這種東西日本是不會拿出來共享的。你以為玄黃消失是做什麼去了?我告訴你,根據可靠的消息,玄玄子是準備應付每兩甲子來一次的應劫期。護法的是黃老邪,而且他們選的地方肯定是那種無人能找到的地方。等他們回來發現葉天出事了,你覺得玄黃能無動於衷嗎?葉天那可是幾百年都出不了一個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