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長老褶皺的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手中蛇杖狠砸了一下地麵,卻是無法追下去,那深不見底的懸崖,根本沒有落腳之處,雲霧遮蓋,就算是他靈武境的修為,也難以衝下去找到人。
雷鳴咽了一口唾沫,狠罵道:“ 這小子是找死麼,氣武境修為跳下懸崖去給荊生綰陪葬,死就死吧,還要暴殄天物,可恨啊,血嬰妖芝就這麼白白沒了。”
“蛇長老,能不能夠下去找到他?”林宇不甘地望著懸崖下,他怎麼樣沒有想到那少年竟然會選擇去救荊生綰,而一同墜崖,這簡直就是玩命。
那少年是瘋子,正常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做,為了一個女人,還白白搭上了血嬰妖芝和自己的性命!
蛇長老搖了搖頭,道:“下麵濃霧太厚,想要找到他,難度太大,隻是可惜了血嬰妖芝。
我們走吧,眼下蠻獸森林獸吼聲不絕於耳,想必是獸潮爆發了,門宗弟子沒有強者帶領,難以自保,我們先帶著人撤退吧。”
片刻之後,林宇雷鳴等人也隻能夠作罷,隨後眾人轉身飛速離開了懸崖。
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下,李邪拽住荊生綰的手,拚勁將其摟在懷中,兩個人猶如從九天之下墜落,伴隨著不少的碎石,轟隆隆地從天而降。
李邪的身體一次次地撞擊在了那些突兀而出的岩石和山壁之上,若非他肉體強度遠超於普通武修,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然而饒是如此,每一次恐怖的撞擊,也使得李邪狂噴出一口鮮血,渾身筋骨仿佛斷裂一般。
而荊生綰被李邪護在懷中,反倒沒怎麼受傷,隻是因為先前中了雷鳴的偷襲,顯得有些神誌模糊。
當他二人最後滾落在了懸崖底的時候,李邪已是衣衫破爛,渾身鮮血淋漓,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筋骨幾乎疼痛到麻木,整個人就那麼平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荊生綰從李邪懷中滾出,堪堪回過神來,強忍著傷痛,爬到李邪麵前,神情愕然發怔。
她如何能想到,李邪竟然會在那種情形下,奮不顧身地跳崖來救自己,而且墜崖的過程中,這家夥還一直緊緊地將自己護在懷中,用肉體之軀承受了所有的撞擊。
到底是為什麼,不是已經說明白,彼此互不相欠了麼?
荊生綰臉上滿是血跡,那是李邪的血,竟是微微有些發燙,裹著兩行少女感動的清淚。
李邪完全處於昏迷狀態,在他的胸口處,血嬰妖芝散發著紅光,隱隱彌漫著陣陣濃鬱的妖靈之氣。
就在這時,荊生綰驚奇地發現,在李邪腹部,一道黑霧彌漫而出,空間內頓時充斥著一股極為陰沉冷冽的氣息,仿佛有邪惡的笑聲在耳邊回蕩,使得荊生綰心神一顫,身子不禁後撤了一截。
恍惚間,荊生綰從這黑霧之中,看到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一個巨大的人影,還看到一個模糊的,怪物的影子。
“桀桀桀……”
黑霧中傳來一個陰冷的笑聲,隨即整團黑霧直接將血嬰妖芝包裹住,仿佛是龐大怪物張開了血盆大口,將血嬰妖芝吞入了腹中。
隻是片刻,紅光湮滅,整株血嬰妖芝就被黑霧完全吸收,昏迷的李邪驟然醒來,滿臉通紅,雙眼赤紅,渾身仿佛要膨脹爆炸開來一般。
這一幕,看得荊生綰目瞪口呆,剛才,那是什麼東西,在李邪體內麼,竟將整株血嬰妖芝都給吞噬掉了!
“啊!”
李邪嘴中發出痛苦的慘叫聲,渾身膨脹顫抖,隻覺得體內一股澎湃的妖靈之氣要將軀體撐爆。
“血嬰妖芝蘊含的靈藥之力太過於磅礴,而且妖氣濃烈,絕非普通人類武修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