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與夏可薇一起坐上了開往魔都的高鐵,時間在一路閑談中過去。最後夏可薇提出擔任雲歌粉絲團管理的職務,雲歌對此當然是歡迎……
雲歌的父親雲勇拖著疲憊的身子骨回家。
自從雲歌上了高三,妹妹雲希上了初中以後,不僅要養家糊口,學費也是一筆不扉的支出,於是雲勇便打兩份工,上下午在洗車店裏洗車,中午別人休息的時候就去搬運貨物,一天下來勞累無比,剛剛回到家裏,幾乎忍不住就要倒頭睡下。
家裏,雲希已經進房間學習,李芸芬仍然在刺繡,刺繡是手工活兒,現在就是用刺繡來養活家裏。這一幕讓雲勇的心裏難過,但是,少了李芸芬的刺繡,家裏的情況肯定更糟糕。
雲勇慢慢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來,說道:“小雲還沒有回來嗎?”
李芸芬抬頭看著雲勇,“你知道小雲比賽贏了嗎?”
“贏了?”李朝勇疲憊地點頭,把整個人都仰倒在身後的沙發上,想要把一天的不爽全都發泄出來,臉上也看不出是什麼表情。許久之後才悠悠的說了一句,“贏了好啊。”
“那你現在心裏是怎麼想的?”李芸芬緊接著問。
“怎麼想…”雲勇略過滄桑的老臉望著天花板,眼睛目不焦距,聲音露著疲倦:“小歌長大了…我想過了,再過一個多月就高考了,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吧…偷偷十年的支持努力,現在隻能看他怎麼做了,希望這孩子能成功。”
“小歌唱歌很好聽。”李芸芬突然哽咽,“要早知道的話,就算再借錢都要把他送去音樂學院…”
“借錢…”雲勇喃喃著坐了起來,眼中帶著疲倦,“上次瞞著這兩個孩子向大哥借的一萬多學費,大嫂這最近幾天有過來要嗎?”
“沒,不過電話裏催過幾次了。”
“唉~”雲勇有氣無力的歎了一聲。
“小歌大學的學費也還沒借到。”李芸芬轉而又露出了幾分堅定:“小歌唱歌真的很好,要不我們就再去借借吧。等小歌以後出息了…”
“借是還要借的,雖然耽誤了關鍵的一兩個月,但是……”
突然,雲勇的電話響了起來,打斷了他講話。
雲勇疲憊地拿過電話,放在手上一看,看到來電顯示上是‘班主任’,頓時間,雲勇拿著手中的電話,卻好像拿著一個火炭,放下也不是,拿起來也不是……十分為難。
如果是兩個月前,每當班主任打電話來,雲勇都會驕傲、激動,因為班主任每次打電話來,都是告訴他們雲歌的成績又得到了怎樣的提升,特地給雲勇報喜。
可是現在…這些日子來雲歌不經批準長時間不來學校,班主任已經三番兩次的打電話來投訴警告,上一次,還說再無故曠課不來學校就要被退學,於是,雲勇最害怕的就是接到班主任的電話…生怕學校不再顧及雲歌之前的好成績,在這關鍵時期勸退…今天卻又是班主任打來的了。
“誰的電話?”李芸芬看到了雲勇的樣子,問道:“趕緊接呀。”
雲勇把電話遞過來:“你接吧……”
李芸芬看著來電顯示是班主任的名字,立刻把手機遞回去給他:“這個該你接……”她也是害怕班主任說一些不好的消息,之前因為雲歌晉級的激動在這一刻被焦慮覆蓋。
“唉。”雲勇歎了口氣,接通了電話,臉上勉強帶著微笑,笑容裏卻摻雜著苦澀,但又好像一個不甘等待審判的犯人,搶先說道:“陳老師,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小歌最遲下周就能正常來學校了。明天…明天他會回來,也會去學校上課的,不會耽誤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