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生在他的兒子陳啟林建房要開工時,提出要再多蓋兩間給他,陳啟林沒有答應。因為,陳啟林從自身的經濟狀況和現在自己的體力來看,根本無法承受。他也不會相信他父親所說的“蓋房子拉下的饑荒我幫你還”那句根本不靠譜兒的話。
陳月生一看兒子不答應,就氣哼哼地說。“好小子,你有種,你不同意再增加兩間給我,那我就不管你,你別指望我管你!”說完他轉身走開了。
陳啟林早就看透了他父親的心思,同時也最了解他父親的為人,他不願和自己的父親去爭辯,也沒必要為那毫無意義的事情去浪費時間。所以他又對著父親的後背說:“我蓋三間房夠用,有你住的地方就行了唄!”
這之後,一直到陳啟林將這座房子蓋完,陳月生果真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聞不問,也不幫忙,也不過來查看。但有一點,不管是他走在大街上,還是在單位裏,隻要別人和他一談起蓋房子的事兒,他就說陳啟林的那房子是他蓋的。
對於這件事,陳啟林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父親就是那樣,父親覺得那樣說他自己臉上有光。在父親的眼裏,他一向認為兒子是他的,所以兒子的一切也都應該是屬於他這個做長輩的。然而事實擺在那,不是他說誰的就是誰的。但對此,讓陳啟林感到可氣的是,他的父親總是不著邊際的到處都這樣講,甚至在已經結了婚的陳啟林的哥哥家、妹妹家和一些不明真相的親戚家也都這麼說。這樣就難免會在將來給陳啟林造成一些麻煩。就是說,要給這座房子的未來產權造成糾紛。因為在現實生活中,陳啟林並不是陳月生和江俊英他倆唯一的一個兒子。
陳啟林的這座房子,是從六月份開始動工,一直到九月末才建成。這期間,陳啟林一邊開車掙錢買建房材料,一邊監督瓦匠給自家蓋房,使他買來的一磚一瓦一石都落在了實處。尤其是用石頭砌牆的時候,陳啟林特別關注瓦匠的幹活質量。
有一天,瓦匠想省工省時,竟然把片石立著砌起,結果使牆壁內虛空。這一行徑怎麼能騙得過陳啟林。陳啟林開車幹活回來一看,氣得他幾腳就將瓦匠剛砌起的那不合格的牆體踹倒,然後他非常氣憤地對瓦匠說:“你怎麼能這樣糊弄我呢?做人要有人心,講厚道,我不會少給你工錢,但你也不能投機取巧,壞我蓋房子的大事。蓋房子是百年大計,你必須給我保證質量第一,否則,你不但拿不到工錢,我還要讓你包賠那材料的損失。”
那個年輕的瓦匠麵紅耳赤,他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對,非常抱歉地說:“實在對不起,沒想到你還懂這個,我們再不敢大意了,以後一定好好的幹,保證不再出現質量問題”。
陳啟林又強調說:“我們彼此要坦誠相待,你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但你要是跟我耍花招,那我也絕不會再對你客氣。”
“是,是,是!決不會有第二次了。”瓦匠連連點頭保證著。
日月穿梭,星轉鬥移。在八月末,陳啟林的房子大框已建起,馬上就要開始上房梁了。這時,陳啟林和妻子張舒馨商量說:“上梁不是一個人能幹得了的活兒,需要多請幾個人幫忙,咱們得備點酒菜好答謝人家。把瓦匠和木匠都請上,一塊招待招待。”
張舒馨讚同地說:“行,這事兒我來做,家裏外頭十多個人的飯菜我一個人能做,隻要孩子不鬧就行,咱們的爹媽那天不也得在家裏幫幫忙啊,你盡管忙你的。”
可是到了八月末上梁那一天,外邊幫忙的人請來了,可陳啟林的父母卻上了班,一直到吃飯時也沒回家。忙的張舒馨又是帶孩子,又是燒火做飯。而陳啟林在房場上和木瓦工師傅及請來幫忙的人也正忙著上梁,所以在此時他們夫妻倆也沒法勾通,不知道對方的情況,隻好各忙各的,兩邊都非常著急。但急歸急,各自要做的事都不能耽誤。張舒馨在家裏這邊洗菜、淘米做飯、炒菜,還要哄孩子,陳啟林那邊上梁、還要釘木方和上瓦等,全都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