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廠長上任後，他看到陳啟林比他每月多掙二十元錢，而且還和他坐在一個辦公室，好像沒事兒人兒似的，他心裏很不平衡。於是他就讓這個做保全工作的陳啟林去幹一些重體力和打雜的活兒。因此而導致工廠的機器設備長期不能保養維修，接連的停止運轉。工人放假，工廠停產，合同違約，交了罰款。
這個時候，牛廠長不再牛了，他讓陳啟林專心維修機器，不再安排別的活讓他去幹。而陳啟林此後也不會再像張廠長在時那樣，把兩天的活並作一天去起早貪黑地一次幹完，因為那樣搶修完了，他還得去落料，去抬木頭。所以，他隻有耐住性子，按通常的維修方式去幹。
結果是，修完了這台，修那台，保養了這台再保養那台，一天到晚也很累，這不是他想要的維修方式，但牛廠長就是要他這麼幹。覺得他這麼幹才沒白拿那一百二十元錢。
如此一來，工廠差不多天天有一部分工人因為機器不能運轉而沒活放假。這樣，不等到年底，因為完不成生產任務，已致使他們所簽訂的合同多次單方違約，竟交了違約罰款兩萬多元，而且他們發出去的半成品也都不合格，合作方連連要求退貨返修。
牛廠長讓陳啟林加快維修速度，但陳啟林卻理直氣壯地說：“我再快也得吃飯睡覺啊，這機器也像人一樣，積勞成疾，這維修不是一天能幹完的活。”
牛廠長一想，也對，都怪自己指揮不當，讓廠子導致了虧損。而這時，他的那個把兄弟高主任，也不敢再添油加醋的說什麼了，他開始溜邊兒，不再摻和。
這天的晚上，牛廠長把陳啟林請到了飯店，說要慰勞慰勞他。在飯桌上，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說：“對於工廠管理，我是外行，以前是我不懂事，不該對你那樣，在這裏給你陪個不是。以後呢，咱們是好哥們，你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
陳啟林看著牛廠長，他一本正經地說：“我可是一直都沒有頂撞你，你想想，你的命令我啥時候違抗過？”
牛廠長苦笑著說：“正因為你不頂撞我，才讓我輸得這麼慘啊。”
陳啟林趕緊更正地說：“這又是你的不是了，我要是敢頂撞你，那你不是早就讓我走人了嗎？”
牛廠長無地自容，急忙說：“別說了，別說了，以前都是我的錯，以後你還得幫我。現在丹東那邊催著要貨，還讓我們派人去返修那些不合格產品。這派人去返修，得安排個管事的，咱們廠，除了你就再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在廠裏抓全麵，高主任在家裏又要抓生產，你和丹東那邊熟悉，我想派你帶十個工人前去返修那些不合格產品，你看行嗎？”
陳啟林眼睛盯著牛廠長的臉問：“得多長時間？”
牛廠長說“差不多一個月吧。”
陳啟林一邊思考著一邊又問：“一個月，十幾個工人的食宿費，路費得不少錢，你想過嗎？”
牛廠長早有準備地說：“這些我考慮過了，咱們工人自帶糧食，安排管現金的一同去給做飯，再給你們帶去足夠的現金，保證你們吃住沒問題。這個你可不要推脫啊，我現在可是對你委以重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