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節說到,陳月生又不想住那個養老院了。陳啟林心想,現在快要過年了,那就接回來住吧。
可是他去了養老院,陳月生讓他雇車,讓他把東西也都搬回家去,陳啟林問他:“這是為什麼?你不是說這裏挺好的嗎?”
陳月生說:“不好!等過了年,我不回這家養老院了,這裏條件太差了,吃的也不好。”
陳啟林說:“你自己不是有好吃的嗎,除了我們交的養老費,你還有一些錢。再說,我也沒斷了給你買好吃的,他們吃的不好,不耽誤你能吃好吃的就行唄。”
“不行,我在這裏休息不好,過了年堅決不來這裏住了,你把我的東西都搬回去吧,等過了年,我再去別的養老院。”
陳啟林心想:“行,你是爹,你想怎麼的就怎麼的。”然後他又去雇車,可是他找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搬家的汽車。他隻好雇了幾個人力車,讓他們先給爹爹搬大件東西。然後剩下的小件兒,陳啟林說:“由我自己用自行車馱著搬。”
搬完大件以後,陳啟林給了人力車夫工錢,把他們打發走了。然後他用自行車自己開始搬了起來。他把剩下的小件物品一連搬了幾趟,還沒有搬完,準備把最後一些東西搬完之後,再雇輛出租車把爹爹陳月生接回家去。
可就在這時,原學校服裝廠的一個工人給陳啟林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說,陳啟祥現在又喝醉了,正在大道上的雪地裏躺著呢!說不趕緊把他弄回家去就凍死了。
陳啟林一聽,他的肺都要氣炸了。這邊父親總折騰要換養老院,現在是他一個人給父親搬著東西,那些兄弟姐妹也沒人來幫幫,而且現在東西還沒搬完,老爹又在養老院等著往家裏接他。沒想到就在這當,又冒出個弟弟喝醉酒躺在了大道上的事,這能不讓他生氣嗎?!
陳啟林氣呼呼地告訴他爹爹說:“你先在這裏等著吧,老三又喝醉酒躺在大道上了,我現在先去處理他,等把他弄回家去再回來搬東西,來接你!”
說完,陳啟林騎上自行車,直奔陳啟祥醉酒躺倒的那條大道。可是到了那地方卻不見陳啟祥,隻見過往行人和各種通行的車輛。陳啟林又騎著自行車把前後左右的道路上都找個遍也沒找到。他急忙又給陳啟祥的媳婦打電話,向在街裏辦英語輔導班租房住的陳啟祥媳婦說明了情況,問陳啟祥回沒回家。
陳啟祥的媳婦說沒有,並且讓陳啟祥的兒子出來幫著找。陳啟祥的兒子來到陳啟林這邊的街上,他倆又找了一陣子還是沒有找到。正在兩人要去陳啟祥自己家的房子找時,陳啟祥的媳婦打來電話說,陳啟祥已經回到了辦班租的房子樓下,但他躺在地上已經站不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把他送回來的。
陳啟林又和陳啟祥的兒子急忙返回到他們所租的樓房院裏。到那一看,陳啟祥躺在地上嗷嗷直叫,說自己的腿斷了,起不來了。
陳啟林問他是怎麼回來的,他說他撞了汽車,司機把他送回來的。陳啟林要找車把他送醫院,可他又不肯,他隻是躺在雪地上打著滾地嚎叫,他既不讓把他送醫院,也不讓把他弄到樓上去。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勸,他都不聽。陳啟林一看,他這就是在耍酒瘋,欠揍!原本是一個很仁義,很懂事的弟弟,如今卻變成了一個酒鬼,變成了一個無賴!這幾年陳啟林總算盼到陳啟安不在家裏喝酒發狂鬧騰了,可是現在又多了這個陳啟祥來補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