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張老爺……”
月落的聲音已經變成卑微的祈求,秀目中滿是驚慌與難堪,熱鬧的花月樓,頓時圍了一圈好事之人,他們都抱著觀望的姿態,無比期待的看著此刻正在上演的一幕。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二十一世紀,妓女,永遠都是眾人可以鄙夷的對象,她們生活在這個社會的最低層,沒有尊嚴,沒有自由,用一副早已經不屬於她們的皮囊在迎合著一個又一個男人,她們就是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隻要你花錢,就可以讓她們隨時隨地脫光光,然後還要擺出一副很期待的樣子,讓一個又一個猥褻的男人爬上她們已經支離破碎的身體,所以,此刻,根本就沒有人上前,能幫她一把,他們甚至希望張老爺能快點撕開她的胸襟,讓他們也能一睹花月樓第一花魁的風采。
肩膀,鎖骨,酥胸,就這樣赤裸裸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在場所有的男人瞳孔中都迸發出紅色的火焰,那團火,將月落狠狠的蹂躪了千百遍……
“紅姨,紅姨……”
盈滿淚水的雙眸帶著卑微的祈求望著從屋內盈盈走來的一個嫵媚女子,她穿著一身領口開的很低的大紅絲裙,露出豐滿的胸部,那雙比桃花還要媚的雙眸冷漠的從月落的身上掃過,滿頭的珠花在燭光中發出耀眼的光芒,鮮紅的嘴角微微上揚:“月落,你就從了張老爺吧!”
一句話,覆滅了月落所以的希望,垂下的眼簾中,有兩行清淚靜靜的滑落,在空中,劃出一道晶瑩的弧線。
一張張醜惡的嘴臉,一聲聲刺耳的笑,任何一個有一絲憐憫之心的人,都不忍看這眼前所上演的一幕,可是,他們都是麻木的,妓女,對他們而言,都不如一條家裏的看門狗。
“住手”
清脆的聲音如同一聲驚雷,驚醒一群麻木之人,大家循著生源望去,燈光下,漸漸走近一個身影,在細看,眾人臉色出現了嘲諷的譏笑,他們還以為是哪個好漢,竟然敢打張老爺的不平了,原來竟是一個黃毛丫頭。
“放開她!”
寒戾的目光,隱約著血腥……
“哪裏來的黃毛丫頭,竟然敢破壞本老爺的好事!”
上翹的嘴角,不屑的眼神,滿是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的嘲諷。
“我說放開她!”
四周一遍安靜,圍觀的眾人從穆降雪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凶狠。
可是,他張萬富是誰?在這裏,跺一跺腳,整個縣城都會抖上三抖的角色,哪會任由一個小女孩在這裏撒野,“來人,給我綁了!”
“等等……等等……”
月落感激的視線從穆降雪的臉上掃過,謝謝她的出手相救,讓她感覺著冰冷的世界還有一絲溫暖,可是,憑她弱小的身體,又怎麼力挽狂瀾呢?
看到張萬富眸中流露出的殺意,月落實在不忍牽連這個無辜的少女,收起臉上的眼淚,她笑顏如花:“張老爺,別因為這些小事擾了你的雅興,不過月落真的不喜歡在這眾人麵前坦胸露乳,我們進去如何?”
赤裸裸的暗示,張萬富眉開眼笑,摟著月落,打算往屋裏走去,剛才衝動的酒意在夜風中漸漸消散,張萬富冷眼從穆降雪的身上掃過:“臭丫頭,今日看在月落的份上,本大爺就放你一馬!”
“謝謝你,不過我不需要!”
鋒利的銀雪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一道紅線:“現在你認為是誰放了誰呢?”
“你……你……”
張萬富吃痛的鬆開了月落,按住汩汩流血的手臂,怒氣衝天。
“來人,給我將這個丫頭給綁了,綁了,誰抓住她,賞銀一千兩!”
一千兩?她的命竟然這般值錢?
嘴角揚起一絲冷笑,穆降雪將銀雪握在手中,銀白的刀刃上隱約泛著血腥,銀雪,飲血!
“不要……不要……”
月落拚著全力護在穆降雪的身旁,同時在她耳旁輕輕的說道:“你趕緊走吧,你鬥不過他的!”
鬥不過?那也得先鬥一鬥再說。
穆降雪如同一隻小野獸,隨時給伺機上前的人以致命一擊。
“哎呦,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了啊?”
被月落喚作紅姨的女人邁著嫵媚的小碎步,將她芳香四溢的身體攔在了二方人馬的中間,妖嬈的笑著,望向張萬富:“張老爺,我這裏可是尋歡作樂的,何必鬧出人命呢?”
語氣看似商量,但是隱約之中卻含著一絲警告,張萬富頓了頓,似乎在掂量著紅姨話語中的份量,而後很識相的收起氣焰,轉而望向她:“今日的事情,你得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交代,當然交代!”
漂亮的丹鳳眼頓時眉開眼笑,但是轉向穆降雪的瞬間,卻變得淩厲無比:“來人,把這野丫頭先關進柴房!”
“媽媽,不要,放她走,求求你,她還是一個孩子,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放她走吧,我聽你的話,我什麼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