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裘的出言不遜並沒有激怒軒轅澤陽,嘴角斜勾出一抹笑意,扶著穆降雪坐在一陰涼處,冷著眼,看著跟在軒轅裘身後向他們三人逼進的大軍。
這裏地處偏僻,荒郊野外,軒轅澤陽私自出宮,微服私訪,在這裏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司徒裘咧嘴一笑,這,真是天助他也!
“皇叔,你想造反嗎?”
“侄兒,你說呢?”軒轅裘大掌一揮:“你們,還不給我將他拿下!”
軒轅澤陽麵色一沉,雙眸之中寒芒一閃,冷聲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狹窄的峽穀,氣氛突然變得十分的緊張,眾人屏息凝神,提心吊膽的瞄了一眼軒轅澤陽,握著紅纓槍的是手心慢慢都是濕漉漉的粘膩,空氣中似乎又暴怒的因子在一點一點的凝聚,形成了壓抑的恐懼感,在眾人的頭頂上方不住的盤旋,透過皮膚的毛孔緩緩滲入到體內的血液之中,然後迅速的擴張蔓延,時間,仿佛凝固了一半,極度壓抑的氣氛,在在場所有人是一個極大的考驗,軒轅裘憤恨的看了眾人一眼,而後,用力的將站在他身側的兩名士兵給推了出去,“給我上!”
一道白色的羽箭,在天空之中發出嗖的一聲,直接射中將手中紅纓槍刺向軒轅澤陽的士兵,鮮血,順著鋒利的箭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揚著紅纓槍的手腕一點一點的垂下,最後轟然倒地,與他並肩站著的另外一個士兵看到這副場景,害怕的腿都發軟了,剛才若是自己的手在舉得高一點,現在死的豈不是自己?
扔下手中的紅纓槍,扭頭,隻見峽穀的窄道之上,飛奔的馬蹄揚起一陣塵土,塵土漫天之中,一個一身鐵甲的男人拉起手上的弓箭,直接瞄準而來他,雙腿一癱,跪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嘴巴微張,嘴唇在微微的顫抖,軒轅裘睜著一雙無比驚恐的眼睛望著軒轅澤陽。
“皇叔,你以為,朕是傻子嗎?”
這隻老狐狸,平日裏狡猾多端,今日若不是抓他一個現行,他有怎麼會輕易承認這一切都是他在幕後操縱呢?
“你,你,你!”
“王爺,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司徒落揚著長劍,直對軒轅裘的脖頸處,清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如同是一具雕塑一般。
“哈哈,哈哈!”
軒轅裘仰天放聲大笑,“軒轅澤陽,你以為老夫這麼容易就會束手就擒嗎?我有先皇的免死令牌,身上穿著老祖宗賞賜的黃馬褂,你想殺我?那是做夢!”
免死金牌,見牌如見君王,黃馬褂加身,任何人不得傷他,怪不得司徒裘如此囂張,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樣子,軒轅澤陽的臉陰沉的如同這黑沉沉的天幕,雙手緊握成全,指關節隱隱泛白,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戾氣。
“你若敢殺我,就是對先皇不尊!”
軒轅裘越說越得意,越說越狂妄,最後,簡直要將軒轅澤陽踩在腳底下,“來人,我們走!”
跨上駿馬,軒轅裘神情傲慢的掃過軒轅澤陽:“侄兒,跟我鬥,你還太嫩了一點!”
仰著脖子,他得意的從軒轅澤陽的麵前經過,黃色的馬甲灼傷了軒轅澤陽的眼睛,他一拳打在身後的樹幹上,黃色的樹葉被震的紛紛從枝頭墜落,在天空繽紛的如同漫天的黃蝶。
“皇上,你怎麼放他走了?”
傅無邪從馬背上躍下,疑惑不解的望著麵色鐵青的軒轅澤陽,而後,一抹詫異的眸光落在了他身後的穆降雪身上,關切的眼神,隱約著濃濃的擔憂,兩個人相視一笑,司徒落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在繼續追問了!
“傅將軍,你留在這裏為這些學子解毒,我們在城中的悅來客棧等你!”
軒轅澤陽帶領著穆降雪和司徒落兩人先行離開,一路上,他沉默不語,薄唇緊抿,血氣方剛的他在登上帝位之後,竟然碰到一個無此狂妄無視他之人,心中的滔天怒火,是可想而知。
到了悅來客棧,軒轅澤陽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
“咚,咚,咚!”
穆降雪站在門外,輕輕的敲了三聲軒轅澤陽的房門,裏麵沒有任何反應,清了清嗓子,說道:“皇上,是我!”
一直緊閉的門被猛的打開了,穆降雪看到了裏麵遍地的狼藉,提起裙角,走了進去,軒轅澤陽接過她手中的托盤,說道:“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覺?”
“這是我親自到廚房給你下的麵,你嚐嚐!”
一碗陽春麵,碗口還飄散這翠綠的蔥花,讓人看上一眼,就有食欲的樣子,可是,對軒轅澤陽而言,即使是山珍海味,他都食不知味,腦海之中,隻要一想起軒轅裘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的怒火,變如同噴發的火山岩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