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姑娘!”
難為情的看了一眼蓉兒,李安的嗓子之中冒出尖聲的細語,蓉兒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望著這個不男不女的太監,欲哭無淚,她隻是想讓軒轅澤陽見到自己最美的一麵,她隻不過想讓軒轅澤陽注意到她,她不想大富大貴,就算做一個才人,也比在這如同冷宮的鳳儀宮之中當差好上百倍,而且,當初公主也答應她的,等她登上後位之後,要將她推薦給皇上,她們主仆二人,一同伺候皇上,可是……
事情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蓉兒惡毒的看了一眼李安,雙眸之中閃過無比的怨恨,可是,李安絲毫不在意,笑眯眯的跟在她的身後,對於這位即將過門的新夫人,他得好好看看。
屋內,光線昏暗,香爐之中,飄渺著一股好聞的蘭花香味,讓軒轅澤陽不由得想起那個如蘭花一般的女子,紗幔輕揚,依稀之間,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在側對他而坐,蒲扇的睫毛,如同彩蝶的翅膀,跳躍著靈動,長發及腰,輕輕挽起,這樣子,不是和他畫中人如出一轍?
“降雪!”
心中湧動出一抹萬分激動的情緒,軒轅澤陽快步上前,迷亂的環境,熟悉的背景,太過刻苦的思念,讓他俊逸的臉上欣喜若狂。
“皇上!”
轟!
心中所有的喜悅在聽出秦秋月的聲音之後驟然熄滅,剛才還柔情滿眶的眸子,瞬間已經是冷冽如冰,狹長的鳳眸之中閃著重重冷光。
“怎麼是你?”
雙目狠狠的看著秦秋月的妝容,她這是在幹什麼?是在刻意的模仿降雪嗎?
怒氣,染上他濃密的劍眉,拂袖轉身離去,秦秋月一把從後抱住而了軒轅澤陽的身體:“皇上,我進宮已於半年,難道,你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嗎?”
哀怨的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哭腔,秦秋月將頭靠在軒轅澤陽寬厚的後背,盼星星,盼月亮,今日他終於主動走進了鳳儀宮,幾個月的等待,換來的僅僅是他的匆匆一瞥嗎?
她不甘,她不甘,她乃是金枝玉葉,身份高貴的公主,足矣匹配他的衝天豪氣,而他,卻視她為糞土,難道,在他的心目之中,她連做那個女人的影子,都不配嗎?
“放開!”
不帶一絲感情的嗬斥撕碎了秦秋月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軒轅澤陽麵無表情的掰開她的手指,頭也不回朝外走去,秦秋月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盈滿淚水的雙目癡癡的望著軒轅澤陽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聲嘶力竭的說道:“你不待見我,那個女人,永遠都別想進宮!”
離去的腳步愕然止步,軒轅澤陽的一雙黑眸之中醞釀著蓄勢待發的風暴,秦秋月還未回過神來,軒轅澤陽的身體已經如同一陣旋風一般飛到她的身邊,冰涼的大掌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除了穆降雪,沒有人可以用這樣的語氣可以同她說話,半眯起狹長的鳳眸,緊緊盯住她的眼睛,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刺透她的靈魂,沉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在說一遍?”
秦秋月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她嚐試著掙紮,但是她越是掙紮,他的眸光越冷,越發的捏的緊,似是要將她捏碎了才罷休,最後,她幹脆不掙紮了,這下顎再痛,又怎及她心中之痛呢?
這挑釁的話都已經說出了口,還能收回嗎?
薄唇抿成一道挑釁的弧度,眼角挑起盛氣淩然的倨傲,毫不避諱軒轅澤陽那快要殺人一般的冷光,淺笑,她緩緩說道:“皇上,你大發善心的光臨鳳儀宮,不就是為了那個女人嗎?”
軒轅澤陽的麵色一變,毫不猶豫的用力推開了她,冷冷道:“你在胡說什麼?”
秦秋月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意盈盈的說道:“皇上,難道,你來找我,不是想讓我開口去求太後,讓那個女人進宮嗎?”
他的心思,她有怎會不知,當初,若不是太後以死相逼,那個女人早就成為了皇後。
軒轅澤陽冷笑著傲聲說道:“笑話,我乃是九五之尊,想要一個女人進宮,還需要皇後你代勞嗎?”
“皇上,難道,你我夫妻之間,非要這般嗎?”
秦秋月收起臉上的倨傲,再次放下身段,無比哀怨的望著軒轅澤陽,心事被秦秋月一句道破,軒轅澤陽難免有幾分尷尬,怒氣散去,他冷冷的對秦秋月說道:“先去換了這身衣服,朕看著心煩!”
隨即,像是跟誰賭氣似的,徑自走到了桌邊,拿起桌上擺著的酒壺,辛辣的液體從口腔直接流入肺部,嗆的他連連咳嗽了好幾聲,一雙小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已經換過衣裳的秦秋月重新站到了軒轅澤陽的麵前。一身淺紫色雲紗石榴裙,胸前彩繡著牡丹,三千披散的青絲已經被挽成了一個美人髻,粉色的裙擺搖曳著美麗的光華,比起之前,裝扮稍顯豔麗,但是又不失高貴,她接過軒轅澤陽手中握著的酒壺,晶瑩的液體緩緩注入杯中,在軒轅澤陽的對麵坐定,執起杯子,輕聲說道:“皇上,我們幹上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