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中,一個失意落魄的女人,在天橋上,頭發貼在前額,臉上的雨水和淚水混合著殘妝,成了一條一條的“黑蚯蚓”,順著臉龐流下來。周楠看見姚玥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慘不忍睹的狼狽樣。
周楠是姚玥的大學同學,同校不同班,因為加入院級社團讀書會認識,周楠大大咧咧,也很喜歡照顧這個溫柔賢淑的小美女,兩人經常一起談天說地,談未來談男人,感情很好。後來畢業了,周楠去加拿大繼續讀研,也就是近期才回國。
一個小時後,周楠溫暖明亮的家中。看著窩在沙發上不發一言,緊緊盯著手機看的姚玥,周楠又是心痛又是生氣。對著空氣大罵了幾聲“賤男”,然後把幹毛巾扔給姚玥,說,“趕緊的你,先擦幹頭發,我敢打賭你肯定要著涼!不就是失戀了嗎,至於嗎?這年頭,還真不興那種為愛要死要活的文藝女青年範兒!去洗個澡,大吃一頓,然後倒頭便睡,明兒一早醒來,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說的簡單。道理姚玥都懂,可是真正的自己熬過這段,感覺怎麼這麼難。
洗了個澡,感覺身心都幹淨利落多了,也略微鎮定了下來,接過周楠給她泡的紅棗薑茶,姚玥一五一十的把下午的事,包括最近幾個月,袁博和齊雲雲反常的親昵舉動,都告訴了周楠。其實自己不是絲毫沒察覺,而且也能聽見公司裏的風言風語,每次姚玥都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也許是她心底深處拒絕接受這個事實吧。
“我跟你說,這倆人勾搭在一起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周楠氣的站起來踱著方步,“公司肯定是不能再去了,你做的沒錯,辭職!”
可是姚玥此時卻有點猶豫了,“真要辭職嗎?我那就是一時氣話。”
“拜托!我的姐姐!你腦子是不是剛才被雨淋了,你還不辭職?你還想天天看他倆打情罵俏你儂我儂嗎?”周楠翻著白眼。
“可是,辭職以後我去哪裏呢?我媽媽知道我沒工作了,更得把我弄回去了。而且,辭職之後,那房子是不是也不能住了,那我又得自己找房子了啊。”姚玥冷靜下來,一連串的想到了這麼多現實問題。
周楠簡直要炸鍋了:“唉喲!你到現在還舍不得他給你施的這點小恩小惠嗎?我跟你說啊,你就是因為物質上太依賴他,所以人家才根本不拿你當回事兒,才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去聊騷!”
看著姚玥憋著嘴,眼圈又紅了,周楠停了停,緩和了口氣,“小玥,好工作沒你想的那麼難找。你先寫簡曆,然後挑你喜歡的公司去應聘,然後去麵試,等通知!”,周楠連炮式的繼續說,“你不用發愁找不著工作啊,你重點院校畢業,又有三年工作經驗,還怕失業?而且你放心,在北京,最不缺的就是工作機會。全北京,不是隻有袁博那一家公司,全天下,也不是隻有袁博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