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玥自顧自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並沒有理會周圍的人，大家也就不在議論了，辦公室一時間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小會議室門開了，馬姐送伍總出來，伍總雙手環肩，塗著深紅色口紅的嘴緊緊抿著，嘴角略微下撇，一語不發。
馬總在旁邊笑嗬嗬的，低聲說著什麼，像是在陪小心。
看見姚玥，伍總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不過馬上又掉轉頭，對著馬總說：“即使不辭職，但是也不能保留現在的職級。降為理財助理吧，隻能拿基本底薪，但是銷售任務不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公司內部通報批評是少不了的。”說完，下巴略微抬起，高傲的瞥了一眼姚玥，看姚玥並沒有看她，冷冷的哼了一聲。
“還是等監察室的調查結果出來後再做決定吧。”馬姐難得低聲下氣的賠笑說。
伍玉華更加得意了，她幾乎誰都沒有看，昂著頭，語氣凜然：“怎麼了，我說的話不好使嗎？監察室的意見也就是我的意見！”
“哦？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不大但是很有力度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宋藝曼妙的身姿出現在辦公室裏。
她臉上似笑非笑，直接看向伍玉華，清晰的一字一句的問：“按照董事會規定，監察室是獨立於公司行政管理層和銷售管理層存在的，其監察的手段和結果都不受任何方麵幹涉。伍總，你作為一個公司中層管理人員，這麼說話，不覺得非常不妥當嗎？”
宋藝故意把“中層”讀出了重音，伍玉華嘴角忍不住抿了兩下，手也下意識的去撩了撩頭發，應該是在掩飾心中的不快和尷尬。她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過了一會兒，才訕訕開口：“我的意思是，監察室的檢查結果肯定和我的調查結果是一致的，公司自從開始著力抓直銷以來，對這種私自把客戶轉介紹給三方公司的行為是嚴厲打擊的，一旦發現，絕不縱容！”
“你說的沒錯，我同意，”宋藝不疾不徐的點點頭，“但問題是，你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姚玥把公司的客戶轉介紹給了三方公司？”
伍玉華顯然也再竭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她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了一下，盡量使自己語氣平緩：“這個客戶就是之前咱們公司的客戶，也是姚玥遊說她轉投天域財富的。而且據說，天域財富的少東家，和姚玥私交甚好.....”
“伍總，”宋藝直接打斷了她的侃侃而談，“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些捕風捉影、毫無證據支撐的事尤其是這種小道消息，實在太有損你的職業形象了嗎？”
伍玉華不甘心的剛想說什麼，辦公室門被輕輕叩響，進來的是伍峰和他的助手。伍峰先對宋藝畢恭畢敬的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後過來對伍玉華說：“伍總，經查證，這個客戶十年內沒有在華代購買過任何一款理財產品，也就是說，她並不能稱作是我公司的客戶。”
“那不一定，不是客戶也能算是意向客戶，也許她正在打聽華代的產品呢，也許下一秒就要購買呢？”在場的人聽到伍玉華這麼說，都忍不住暗自搖頭，這不就是明擺著的欲加之罪嗎。
伍峰的臉上仍然是表情嚴峻，語氣卻還是很溫和：“伍總，我們調出了電話錄音，證明，這個客戶，”他環顧了下周圍，“要不要去辦公室裏談？”
伍玉華直接擺擺手：“不用！就在這裏說！”
伍峰點點頭，繼續用波瀾不驚的低沉聲音說：“電話錄音顯示，這個所謂客戶，是同部門一個員工刻意推給姚玥的。簡言之，就是該員工帶有目的性的誘導姚玥‘轉介紹’給了天域財富。”
周圍的人聞聽此言，都安靜下來，半響，還是陳欣打破了沉悶，笑嘻嘻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發問：“我暈哦，難道咱們的電話還有錄音？”
“是的，不隻是電話，還有影像錄音。”伍峰麵無表情的回答。
“靠！這不是在侵犯咱們的隱私嗎？”陳欣怪叫一聲。
伍峰無辜的攤了攤手：“沒辦法，上頭規定。”一邊站著沒說話的宋藝冷冷的開口：“誰要是覺得忍受不了自己的人權被侵犯，可以遞交辭職報告走人。”
馬總狠狠瞪了陳欣一眼，陳欣撇撇嘴，對著頭發吹了口氣，自嘲式的笑了笑，不說話了。
宋藝又冷笑一聲，補充到：“幸虧有錄音呢，不然......”說著，又優雅的轉向伍玉華：“伍總，要不要看下證據呢?你可以按規定提交申請流程。”
“不用了。”伍玉華的眼睛瞪了瞪伍峰，說出這三個字就快步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