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的平台,連平台後麵的大門也都是一模一樣。我在平台上足足躺了有半個小時,才慢慢緩過神來,手又摸到了口袋裏的那兩張紙條,現在已經被水打濕,再加上被我揉捏之後,紙張都已經開始爛了。紙條既然警告我有危險,至少能說明,那個人並不想讓我死,或許說,他不想讓我死在李想他們幾個人手裏。我想到了自己,那個黑衣人,或許真的是我自己,在這個時候,隻有自己才會對自己下不了手,才會一直給自己提供機會。雖然無法相信,但是我已經基本上從心裏默認了那個黑衣人就是我的事實。
混合著屍體的河水,已經充飽了我的胃,也衝醒了我開始發昏的腦袋,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我開始向著門口走去。生生死死,隻有你見識過了,才會知道結果。不管門後麵是什麼,沒看過,永遠沒有資格評判。
這裏所有的門多數都沒有上鎖,並且全都是虛掩著的。應該是那些急著跑出來的工作人員紛紛下到河道,哪還來的心思鎖門。頭頂上的微弱燈光從門縫裏照進了裏麵。撞了壯膽,我一下子就拉開了那扇門,裏麵同樣是一副驚恐的眼睛瞪著我。
張元
不過這次張元是活著的,至少現在可以這麼說。他的肚子上插著一截鋼管,地上已經淌了滿滿一灘的血,張元看到我進來,又驚恐的回頭看了看,突然手撐著地,奮力的向著後麵退去。
這裏是一個房間,大約十平米左右,裏麵是一個關著的門,張元一手捂住傷口,一隻手在地上用著力氣,想盡力退到門的那邊。本是十分熟悉的兩個人,現在張元見到了我像是見到了鬼一樣。隻有兩種情況會把張元嚇成這樣,第一個就是他身上的傷是“我”造成的,所以當他見到我時,會以為我還會再去傷害他,因而極力的躲避著我。另一個可能性就是,張元應該是目睹了一些事情發生,而那些事情是發生在我的身上,以張元的判斷,我是不可能再來到這裏,所以他會害怕,想盡力遠離我。不管怎麼樣,張元一定是見過了一個“我”。
我搶先一步跑到對麵,伸手先將門給鎖上,又往後拉了拉張元,跑回去把外麵的門也給關上,不大的空間內,現在就剩下了我們兩個。河床的燈光微弱的透過門縫照了進來,屋子裏十分的昏暗,不過也能能把屋內情形看個大致。一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已經倚到了門上的張元還在盡力的朝後退,似乎那裏才會是他的最安全的地方。
“你別爬,我不是他。我是和你一起進來的楊峰,不是傷害你的那個。”我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然後仔細看著張元的反應。
張元沒有回答,但是眼神比之前還要空洞。從他的表情我已經判斷了出來,我的猜測有一個是正確的,是“我”將張元弄傷。張元沒死,一定是一個失誤。
“是不是那人從你後麵的門走掉的?”我試探了一下問著張元,也試圖給他一個暗示,就是那個人已經從後麵的那個門走掉,門是雙鎖的,現在的他是安全的。盡管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從那裏走掉的,但我決定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