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是一個石室,石門緊緊關閉著,光線從石室裏麵照了過來,十分微弱,倒也能隱隱約約看清前麵。
要說這張才良也是很搞笑了,明明已經在山洞裏了,還要在裏麵在開一個石室,還在加上一個石門,多此一舉嘛。
砰砰
兩聲敲門聲,之後石門便打開了,一個枯瘦的老頭站在門口,看了看張才良,又看了看我,然後才轉身走回去。
裏麵空間很大,用現在的話說,可以達到了四室三廳的規格,廁所洗刷間, 客廳臥室一應俱全,甚至是會客室都那麼有模有樣。不過裏麵的桌子凳子一律全都是石頭做的,應該是開這個石室的時候就地取材保留的。
張才良也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給我做一個介紹,而是徑直想到一個房門前,推門進去,我隻好朝開門的那個老頭笑了笑,跟著張才良進了房間。
這裏應該是一個實驗室,亂七八糟的設備,各種各樣的試管,地上一堆的沙子,一個試管裏還裝滿了山洞裏水塘裏的那個藍不藍綠不綠的液體。這東西不就是那個怪物的血液和身體組織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屋子裏端坐著三個老人,全都盯著我看,似乎是等著我的到來。加上開門的那個,還有帶著我過來的張才良,一共是五個人,其中還有一個女的。
“阿良,果然是他。簡直一模一樣。”一個老太太率先發話,雖然她麵容雖然已是老態龍鍾,但嗓門還是很清秀,甚至還透漏出一股少女的氣息。
我有些納悶,說的就好像他們見過我一樣,而我的印象中可沒有見過這麼幾個陰陽怪氣的老頭老太太。
“唉,看來他受了不少苦啊,要不,你給他說說情況?”後麵一個老頭上來捏了捏我的胳膊,又看了看我腿上的傷,歎了一口氣。
我自己也看了我一下,腿上的血已經凝固了,身上紫一塊青一塊,後背還是鑽心的疼。渾身上下算是沒有一點好地方。
“你看看那這個是什麼?”張才良考慮了一下,從一個桌子裏麵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了。
照片是一張黑白照片,並且年代也是十分的久遠,看起來十分破舊,裏麵的東西還很模糊,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穿著軍裝,小帽戴的端端正正。旁邊幾位也都能看出輪廓,沒錯,就是張元吳用,李想和司馬雲峰,以及隊伍裏唯一的女性,張娟,不過裏麵有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這張照片上有我和我的那些朋友,但這張照片我可以十分肯定不是照的我,可能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一模一樣的人,也就是五十多年以前進入山洞的“我”了。
旁邊那個不認識的小青年,我想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一定就是當年的張才良,不過和站在我麵前的這個張才良完全不是一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
“你再看看這個?”張才良把上衣脫掉,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張才良的身體,腹部的皮膚呈現一種暗黑色,和我的黑斑如出一轍,但是麵積比我這個還要大,甚至比之前山洞裏的張娟身上的黑斑還要大,色澤更加暗。
張才良脫了上衣,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他身上的那些變化,但是眼睛僅僅隻停留了幾秒鍾,我就被他結實的上身所折服。他身上的肌肉竟然比一些專業的體育愛好者還要發達,還很幹淨,完全不像是七八十歲老頭子該有的身體。
那是一種生命力和爆發力的象征,張才良身上和臉上有著明顯的區別,說白了就是他是八十多歲的老頭麵容,然後卻是二十多歲的身體。
看我是驚訝的嘴都合不攏,張才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前麵,讓我去看看。我便湊了上去,才發現,他的耳朵前麵竟然有一條道,沿著下巴再到另外一個耳朵,然後是繞過整個額頭的最上麵,貼著頭發拐向另一邊,最後回到那個耳朵那裏。就像是在他臉上會了一個圈,將他的臉正好括了起來。
“什麼意思?你做了手術?”我不知道張才良給我看這個是什麼緣故。但是我看到了他身後的一個很大的容器了,漂浮著一張臉,是一個陌生人的臉。
我嚇得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好幾步,隨手從桌子上抓起一個東西朝前指著他們。
“你們要幹什麼?”我一隻手趕緊捂住我的臉,連連後退。生怕他們會給我撕下來。難道說張才良之前所說的再也回不到過去,就是這個意思嗎?要把我的臉給撕下來,保存在容器內?那我寧願死在洞裏,起碼還能有個全屍。
“你這家夥,想些什麼呢?以後,這就是你的臉,戴上了,就再也不能摘不下來了。從此以後,你就要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活下來,並且永遠不能再回到你曾經去過的地方。這是你唯一的選擇。”旁邊一個老頭一下子就急了,上來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摁到了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