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張才良他們居住的山洞,李想早就已經在門口等候,張娟給他做的那個麵皮還沒有準備好。估計是一直等著我的消息,也沒有心情好好給他弄一弄。李想看到我陰沉著個臉,也沒插話,等著後麵的張才良進來。
我在客廳裏找了一個比較空曠地方,然後把背包裏的所有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圓球跟著滾了兩圈,停在了桌子腿那裏。張才良一把上去就給扯住,非常生氣的看著我。
我並沒有理睬他,我心中的怒火恐怕比他還要大。我把張娟正在用的一台電腦拔下了電源,然後將主機顯示屏什麼的全都搬到了張娟的房間裏。
弄完這一切,我才又走回到了客廳裏,他們幾個人已經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一會看看我,一會又看看張才良,也沒人說話。是有多遠就躲多遠,這張才良知道我是有話要說,自然不會躲開,站在原地抱著那個我拿命換來的圓球,等著我發話。
我從地上撿起所有的磁盤,裝進盒子裏,然後站到了張才良的對麵,啪,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張才良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我會上手打了他,旁邊的張娟他們更是嚇得話都不敢說,也不敢抬頭看了,裝作很忙一樣,各幹各的,迅速離開了客廳。
我看到司馬雲峰朝我指了指,那種很是生氣的樣子,但我根本就沒有理他,這個時候我根本就不在乎他,要麼打我,要麼殺了我,而我,什麼都不怕。
“為什麼,他在那裏麵生活了幾十年,為什麼要讓他老死在那個終日不見陽光的地方。為什麼是他?隻剩下了骨頭,瘦的連點肉都沒有了。”我說完這些就低下頭,抱著那個箱子進了張娟的房間,然後將門從裏麵鎖死。
張才良自然知道我說的那個人是誰,直到我進入到房間裏,他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和我動手。
禁忌,可能這個就是他們口中的禁忌了,“我”留在那個山洞裏,十有八九就是他們幾個給逼得,所以他們會覺得愧疚,也就不讓再提這件事了。
這多麼年,我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從一個二十歲的懵懂少年,逐漸成長到那個長頭發的大叔,再到最後垂死掙紮的耄耋老人。
一個人孤獨的存在幾十年,這種感覺完全是無法想象的,想必那個“我”防止自己因為長時間見不到人而喪失自己的語言能力,一定是在山洞裏不停地自言自語,一直等著我的出現。
洞裏麵幾十年的變遷,那個“我”並沒有向我透漏什麼。如今想要知道,就隻能是張才良他們來告訴我了。而此後的十年,我可以從這些磁盤中了解,這些磁盤裏記錄了“我”在那個山洞裏的後十年生活。我想看一看,我想要了解,另外一個“我”,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才會在那個山洞裏呆一輩子。
張娟敲敲門,給我送進來了一個插座,我這才發現,這屋裏麵其實沒有插座。他們一定是知道我要幹什麼,就很配合的給我送了一個插座進來,電線順著門上的一個小孔穿了進來。
磁盤內容大體上一共可以分為四部分,第一部分是安裝這些攝像頭時進行的調試工作,第二部分時間則跨越了整個十多年,斷斷續續的記錄著這個山洞裏的所有,第三部分是我進入山洞,真真正正的我,開始不停地進行著這場無限的生死遊戲。第四部分,也是我所最關心的一部分,是那個老頭,也就是“我”,自己錄製的東西,算是一個自我講述。這部分是我最為重視的一部分,我也打算將這一部分放到最後來看。
畫麵裏是“我”一個人孤獨的拖著上百根電線來回穿梭在這個山洞裏,雖然仍舊是長發遮臉,但仍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十分滄桑的我,工匠所使用的工具一個不落,全都放在旁邊一個小盒子裏。
每一個“我”認為十分重要的角落裏,都安放了一個攝像頭,但所有畫麵大體上還有是以三個大平台為主。其他畫麵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由於電線要經過嚴密的偽裝,所以畫麵上的我每天看起來都是十分的辛苦,不停地切割著山洞裏的四壁,將那些電線依依嵌進去,然後還要在仔仔細細的填補上和牆壁一個顏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