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我腦袋就炸開了,然後我就隱約聽到了那種轟鳴聲又響了起來,再然後我嘴裏一甜,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時,我看到我半躺著,倚在牆壁上,耳朵邊粘糊糊的,一摸全是血。這一下撞的可真不輕啊,腦袋鼓了好大一個包,連血都從耳朵裏往外流了。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天已經大亮了,就像之前那些黑暗的煙霧完全沒有存在一樣。天空中張元依然端坐著,遠處我們幾個人的身影還在看著下麵。
小男孩坐在我的對麵,手裏是一個杯子,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裏麵盛滿了水。
我泯了泯嘴唇,又使勁的往後靠了靠,腿管上的匕首已經被我翻進了手裏。
這時候和口渴相比,我更恐懼的是眼前的這個小男孩。黑夜裏他的動作讓我已經對他是全身戒備,即便是他現在擺出一副無辜委屈的表情。
附身,我想了到了一個十分爛俗的劇情,是不是三兔圖附身在了小男孩身上,以小男孩的視覺,來觀察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小男孩反而是一個受害者了,比我還要慘的受害者,起碼我知道我一直是我自己。
“手裏的杯子是哪裏來的?”匕首被窩我握在手裏,但是也沒讓他看到。據我所知,我們並沒有杯子的,他這個杯子一定不是從哪裏撿到的。
“阿姨給我的啊,阿姨看見你睡著了,就沒讓我叫你,然後把我帶到了水井邊,給了我一個杯子。阿姨好漂亮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像媽媽。”小男孩沒敢靠過來,估計是黑暗裏我的動作嚇到了他。
阿姨?怎麼會有一個女人,我看到三個圓球正在我和小男孩的中間放著,肯定是我翻滾的時候忘了把他們收起來。
圓球裏李想和他的妻子都還在,那這個小男孩睡說的阿玉一定不是李想的妻子了。我想到了唯一的一種可能,張娟,在我昏迷的時候,張娟來到了這裏。如果是張娟,那她為什麼又會離開呢,這裏才有人類的氣息啊。
“阿姨說夜裏有怪獸,但是他們看不見,不說話,他們就抓不到我們哦。”小男孩忽然想起了什麼,撓了撓頭,努力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把記得的事情告訴了我。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昨晚那種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和刺耳的刮擦聲。難道真的有成了精的兔子?三兔圖沒有眼睛,看不到,他們也沒有眼睛,隻能一依據聲音來判斷我們的位置?
“老三,醒醒,你看看那個東西,是不是二哥的腿啊?”張才良的那個圓球裏忽然傳出了聲音,一個男人顫抖著聲音問著。
我往前蹭了蹭,待拿到那三個圓球之後,趕緊又往回挪了過來,和小男孩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我往前挪的時候,小男孩以為我是向他靠過去,他很主動的往前探了一下身體,要和我靠一起。我一往後撤,小男孩慌忙停了下來,很無辜的又開始小聲的苦哭。我沒去哄她他,轉而仔細看三個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