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輕手輕腳下車，葉琴把槍上膛，舉在臉頰邊，緊緊跟在聶楓的身後。
看著靈車就在眼前，他的鼻子一動，聞到熟悉的味道。
“糟糕。”他喊一聲，腳步飛快，衝到靈車的駕駛座。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司機已經被幹掉。看司機雙眼瞪大，來不及合上的嘴巴，就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
應該是瞬間被幹掉，還是熟人下的手。
看來真是諷刺，司機好心出手救人，沒想到那是一頭白眼狼。
“沒有。”
葉琴已經從車廂後麵回來，除兩具屍體，什麼都沒有。
他嗯一聲點點頭，把駕駛座打開，司機的屍體就一頭紮到地上。
“種下什麼樣的因，便會得到什麼樣的果。你或許隻是想要度他成佛，最後被他累成魔。”他說著，就動手把司機的眼睛被閉上，幽幽歎一口氣。
在生命的麵前，人性是如此可悲。
葉琴靠近他一步，看著他帶點悲涼的背影，想要上次給他一點安慰。但是又想起兩人之間的身份橫在那裏，不太合適。
最終還是什麼做不了，後麵追著上來的警車也到這個地方。
“長官，需要我們馬上行動搜索嗎？”
葉琴搖搖頭，她看著他，看看是怎麼個打算。
“還是先不要，黃慶是個老狐狸，如果逼得太緊，我怕他會藏得更深，到時候想要抓住人，就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還在燕山市，想要找到黃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現在怎麼說都有難度。
“把這個司機好好安葬吧，畢竟他生前也算是積善。”聶楓看著那具屍體，感慨萬分。
葉琴把這個吩咐下去，便叫這些人都先回去。
“你們都回去吧，有什麼需要，我會叫你們過來。”葉琴對那幫警員道。
“是。”
“走吧。”
聶楓看一眼道路便小樹林，便頭也不回轉身就走人。
他跟葉琴在半路就分開走，他說心情不是很好，想要自己走一下。
雖然葉琴不放心他，但是知道他不喜歡別人忤逆自己的意思。這個時候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讓他一個人安靜一會比較好。
聶楓沿著江邊在走，夜色開始暗沉下來，但是他都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經過他身邊的都是一些行色匆匆的路人，帶著一副冰冷的麵具。看著這些人的臉龐，他感到有絲絲的冷意。
又想起今天那個開靈車的司機的事情，看他的年紀，家裏應該還有別人吧。
心裏一動，便給葉琴打了個電話，問清楚那個司機之前的具體地址。
他把電話掛掉，順便給上官穎兒打聲招呼，自己攔下一輛計程車，就往那個司機的家裏去。
司機住的地方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等他來到這裏的時候，正好是別人家吃飯。他按照葉琴給的地址，來到司機的家門前。
按幾下門鈴，便有人出來開門。
“叔叔，你找誰呀？”是一個小女孩，穿著一條粉色的小裙子，顯得很可愛。一雙天真的眼睛，水汪汪看著他。
那一瞬間，他忽然有種想要抱這個女孩一下的衝動。
“你是誰？快點還我女兒來。”有人怪叫一聲，忽然從聶楓的懷裏，把小女孩搶過去。
他不好意思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那麼想，真的那麼做了。
“對不起，我來代替大哥看看你們的。”
誰知道他一說，抱著小女孩的婦人哇一聲嚎啕大哭。
“死鬼呀，死鬼呀，你都狠心拋下我們兩母女，還管我們作甚呀。”
原來這兩母女已經知道家裏的頂梁柱離開這個世界，他看著這一對抱成一團哭的母女，很不是滋味。
抽眼掃幾下屋裏，雖然不大，但是布置很溫馨。
客廳的正中央，掛著這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的合照。
婦人哭一會之後，看到他還站在那裏。有點不好意思，把路讓開，示意聶楓進來吧。
“你是他的兄弟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婦人給他倒一杯茶，很奇怪看著他。
她那個老公平時雖然有點小滑頭，但是哪裏可能會認識這樣的人。一看這氣質與舉止，就不是普通人。
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婦人一想到這裏，就有點後悔怎麼讓人進來了。
她偷偷往後一步，摟住小女孩，手臂慢慢收緊。
“媽媽，你弄疼我了。”小女孩出聲阻止媽媽的行為。
婦人有點尷尬，他喝茶的手一頓，看來還是對自己有戒備。
“大哥的靈堂打算在哪裏擺設？”他問道。
“殯儀館。”不過那是明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