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很荒涼同時又很熱鬧,街道上空無一人而又到處是鬼。
這種白天見鬼我其實已經習慣了。
比如每天上學的街角,馬路兩邊,超市的門口等等,這些地方都是有鬼存在的。
可是麵前突然多了鬼,換做是誰心裏也會發怵的吧。
“二爺,您來了啊。”
到了祠堂門口,一個小眼鏡的男人守在那裏,男人的年紀和我爸差不多,不過臉色要更黑一些,有一個眼睛帶著眼罩。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少了一條腿。
他就坐在祠堂門口的台階下麵,席地而坐。
看到我爸之後,男人費力地站了起來。
興許是他太激動了,又或者是他少了一條腿行動有所不便,所以他站起來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竟然搖搖晃晃的,然後便倒向了台階。
“狗哥,小心!”我爸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誰知道,這個男人的身體正要撞在祠堂外麵的台階上的時候。本來他的雙手應該可以撐在地上的,誰知道他竟然用手奮力扭轉了方向,不過,這樣換來的卻是他的頭狠狠地砸在地上,地上飛濺起一大片塵土。
我爸趕緊跑了過去,扶起了男人。
獨眼男人被扶了起來,他的額頭流著血,嘴角是血水和泥土的混合物。
“狗哥,你何必那麼堅持呢。”
我爸扶著獨眼男人坐在旁邊的地上,從懷裏拿出了一盒煙,拿出了兩根,一人一根。
“二爺,老祖宗的規矩怎麼能破。”男人吐了一口血水,然後結果了香煙抽了起來。“這就是二爺的兒子吧,時間過得真是快啊。我第一次見到二爺您的時候,您還沒有小爺這麼大吧。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二爺的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小九,過來,叫狗叔。”
“狗叔。”
我老實地站到一旁,聽著我爸和狗叔兩個人敘舊。
“狗哥,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想不開呢。你要是離開鬼市,以你的條件娶個媳婦生個娃一點都不難。”
雖然狗叔的臉很黑,可依稀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帥哥。就算是他有一隻眼睛帶著眼罩,可這些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反而更有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
狗叔搖著頭,指著自己空蕩的褲腿自嘲地說道:“都這樣了,還出去禍害人家姑娘幹什麼。呆在鬼市裏麵挺好得,生活安逸地很。”
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狗哥,晚上咱哥倆喝幾杯,你先在這等等我,我帶著小九去祠堂祭拜一下鄭家先祖。”我爸把煙留下,帶著我離開了。
我爸帶著我走到了祠堂的門口。
“小九,跪下,磕頭。”
我看著眼前白的有些不可思議的台階,跪下,磕頭一氣嗬成。我大概已經知道這台階的材料了,麵對他們的時候,我不得不跪。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