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靈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吃驚地看著我。
“這些年來，我遇到過不少道士。有的我能打得過，有的我打不過。打得過的都被我打跑了，打不過的也會念在我形成靈智不易，放了我一馬，警告我不要害人就離開了。你還是第一個想要了解我的人。”樹靈的語氣有些怪異。
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也學著我的樣子靠在了我身邊。
“我已經記不得我是什麼時候產生智慧的了。我隻知道我產生靈智的時候，這所學校才剛剛建成不久。那個時候，我隻知道吸收著地底下無窮無盡的陰氣，所以我成長的很快。那段時間，總是有一個老爺爺來找我聊天，他和我說了很多事情，我有很多事情已經記不起來了，我隻知道，那個老爺爺讓我快點長大。他說等我的樹上結滿了果實之後，就會起大作用。”樹靈變換了一個樣子，他變成了一個小孩子躺在我身邊，和我聊著他的以前。
雖然，從年齡上麵來看，他已經是我爺爺輩的了，可惜他一直都隻是呆在學校，呆在雨紅蓮，呆在這裏。他沒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他的靈智雖然開啟了，但是也隻是如同五六歲的孩童一般。
要讓這大槐樹上麵結滿果實，那無非就是讓大槐樹吸走很多人的靈魂。這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想必大槐樹早就已經讓果實結滿了吧。
“後來呢？果實結滿了會怎麼樣？”我追問道。
樹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那個老爺爺沒有等到那一天就死掉了。他的屍體就葬在這底下。”樹靈指了指自己的樹體的底下。
“後來，我的果實結滿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這樣，過了這麼多年，這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樹靈接著說道。
我徹底躺在了草地上麵，抬起頭看著大槐樹的葉子隨風飄動著，同時，我也注意到了槐樹上麵幾乎已經長滿了的“果實”。
幾乎每一個大槐樹的葉子下麵都有一個“果實”，要是被普通人看見了估計得嚇死。這些“果實”就是一個個的人頭，所有人緊閉著雙眼，男女老少都有。
這裏少說也有幾萬個了吧。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數字也算是合理。
附近的遊魂和野鬼都會不知不覺地被大槐樹吸引，然後變成一個個“果實”。
“這些人的陰魂每隔差不多八九年就會變成陰氣反哺給我，雖然不用我刻意去收集人的魂魄，幾乎每天都會有新的果實出現。偶爾，我也會得到這個學校裏麵學生的魂魄，他們讓我見識到了很多我從來都沒見過的東西。”樹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值得高興的東西，不自覺地高興了起來，語氣變得輕鬆起來。
我和樹靈談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這個過程中都是他說，我聽，隻是我偶爾也會提一些問題。
這麼多年，樹靈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麼多話，他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樹靈告訴我，他從來都不會主動去傷害其他人，王若溪的三個室友除外。
到最後，他也沒有告訴我為什麼他對那三個女孩那麼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