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王猛徹底的昏死過去了。
這王猛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卻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既然他要站著活下去,那我就成全你。
王猛手中緊握著那杆子宣花斧,宣花斧的末端被我用力插進了泥土裏麵,這樣就算王猛已經昏死了過去,他同樣保持著站立。
銀鈴看了一眼那個還在吐血的老嫗,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問道:“一個昏死過去了,這兩個怎麼辦?”
“殺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平淡地說道。
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的老嫗聽了我這話之後,徹底亂了陣腳。
“別殺我,饒了老身一命吧,老身以後就是主人身邊的一條狗。老身活了一百零五歲了,從三歲的時候就開始養蠱,精通苗疆近千種蠱術,養蠱放蠱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以後老身夫婦就奉你為主,聽從主人差遣,殺人放火還是治病救人,都做得。”老嫗的頭已經埋進了土裏麵。
隻是她真正忌憚的人並不是我,老嫗說完這句話還偷偷地抬起了頭看了一銀鈴。
銀鈴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她沒有什麼興趣搭理這個活了那麼久的老怪物,銀鈴還是更喜歡和王若溪嬉笑打鬧。
銀鈴的個子比王若溪還要矮上一些,奇怪的是,在兩人玩耍的時候,分明是王若溪扮演著妹妹的角色。
看到銀鈴不願意搭理她,老嫗似乎也認命了一般,她和身後的老叟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麵如死灰。
我雙手抱著膀子,居高臨下,冷眼看著這兩個老怪物。一副冷峻的麵孔似乎在說:你們兩個的誠意不夠,僅僅是口頭上麵的臣服恐怕隨時都會翻臉不認人吧。
老嫗咬了咬牙,似乎是打定了什麼主意。
隻見老嫗的臉色突然變得紅潤了幾分,隻是她臉上的紅潤也隻是一閃而逝,接著,老嫗的嘴角,鼻孔,眼睛,耳朵裏麵都開始滲出血跡。
緊接著,一隻金色的甲殼蟲一樣的小蟲子從老嫗的眉心處破體而出。
金色的甲蟲離開了老嫗的身體之後,老嫗改跪為坐,癱軟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也黯淡了許多。
老嫗的身體哆嗦了好一陣子才重新穩了下來。
老嫗伸出了手掌,那隻金色的甲蟲咬破了老嫗的掌心,吸食著她的血液。
“這是老身的本命蠱蟲,隻要用這個金甲蠱蟲在手,以後老身的死活就在主人的一念之間。老身以後絕對不敢生出半點反叛的念頭。”
本命蠱蟲是養蠱人一種習俗和傳承,很多人在一出生的時候就被自己的父母,師傅在她們的身體裏麵放了蠱蟲。而這些蠱蟲隨著和養蠱人一起成長,久而久之,蠱蟲和宿主已經血脈相通。本命蠱蟲能讓宿主的蠱術收放自如,害起人來更加得心應手。
而很多養蠱人,他們一生都不會讓自己的本命蠱蟲露麵。本命蠱蟲一旦出現了什麼差錯,那麼宿主也會遭到重創,嚴重的甚至會死去。
所以說,養蠱人對待自己的本命蠱蟲比對自己的子女還要“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