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療養院回到家,許陌在我家吃了個午飯就回去了。
我和陳璐坐在家裏百無聊賴,最後決定去逛逛商場,買買衣服。不過才出門,何羽緋就打了電話來,問我在不在家,程逸和他要來串門。
我告訴了她我在商場,她就讓我們在咖啡店等她,不多時,何羽緋和程逸就到了。最後何羽緋痛痛快快地把程逸丟下,自己和我們去逛街了。
晚飯的時候,是程逸請的客,在沙市最好的一家中餐廳,我們四個人好好地吃了一頓飯。這大年初一,就算是過去了。
陳璐時不時會去遊戲刷刷存在感,許陌也去,隻有我沒有上線。
陳璐告訴我,遊戲裏那些親友都在問我什麼時候上線。
正月初五那天,已經從老家過完年回來的舒雅欣約了我去咖啡廳見麵。
和那天在百歲魚見到的舒雅欣有點不一樣,今天的舒雅欣顯然稍微收拾過自己了。她穿了一件牛角扣大衣,圍著紅色的圍巾,看上去像個才出校門的大學生,沒有人會想到,她已經經曆過這世上最殘忍的背叛和絕望。
“和他爸媽說了嗎?”我打破了沉默,總要有個人先開口。
“說了,他們的反應很激烈,他爸爸打了他,他媽媽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舒雅欣說這些的時候,表情特別平靜,仿佛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
“你的打算呢?”我喝了一口咖啡,靜靜地看著舒雅欣。
“我是不會動搖的,事到如今,不管是誰再來勸,我都不可能改變心意了。我就當我這些年的青春都喂了狗,但我沒有打算賠上我自己的人生。”她的目光特別堅定,她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
她的這個改變,我倒是很樂於見到,而且她這一次沒有被沈辰東的父母說動,我記得她和沈辰東結婚,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沈家父母,他們勸住了沈辰東,然後就稀裏糊塗的領了結婚證,草草地把自己的未來交付了出去。
她成長了,隻是她成長的代價未免太殘忍了一些。
“嗯,我知道了。”我說,“你約我,是有別的什麼事嗎?”
舒雅欣從手包裏拿出了一本日記本,她將日記放到了我的麵前,“這是回辰東老家,我在他的房間裏找到的,或許對你有幫助。”
“日記?”我接過來,這是沈辰東的日記本,這倒是很難得,男生是很少寫日記的,沈辰東竟然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是的,好像是兩三年前的日記本。”舒雅欣說。
兩三年前啊,我心中一樂,嘖嘖,這還真的是送助攻的。三年前,是舒雅欣第一次遇見沈辰東的時候,他們的相識其實開始於那個時候,如果沈辰東有些日記的習慣,那倒是很有可能記錄了一些事。
“嗯,我知道了。”我問她,“你要和沈辰東離婚,那麼你們之間的財產有哪些?”
“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了,隻有那棟房子。”舒雅欣說。
“我記得,你說過,那棟房子大部分都是你出的錢吧。”我隱約記得她和我這麼提過。
“是的,我出的。”舒雅欣說,“所以我其他的也不想要什麼,我隻要回我的房子就可以了,賠償方麵……你能爭取到,那些就都給你吧。”
“好的,我了解了。”我吹了聲口哨,心情愉悅地將日記本收了起來。
和舒雅欣又溝通了一些細節問題,最後我們還是在咖啡館門口分了手。我回到車上,迫不及待地給大叔打了個電話。
大叔倒是接的挺快的,“喲,方老板,恭喜發財,錢包拿來啊。”
“你幫我幹活兒我就給你紅包。”這家夥,開口就要紅包,不過今天好像是正月初五,財神日子,見了麵自然是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要查什麼?”大叔也幹脆,沒有繞彎子。
“沈辰東,你在查他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的博客之類的?”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掉的,那個日記本上,每天都有寫,哪怕沒有發生什麼事,都會寫上日期,就跟強迫症一樣。
“博客啊,好像是有的。”大叔問,“怎麼了?你不會是要他的博客內容吧?方老板,博客上似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全都是些日常瑣碎。”
“沒事,你把他博客地址發給我就好。”果然有,在電腦不方便的年代,大家寫日記主要是寫在日記本上,等到網絡普及,智能手機開始泛濫的時候,大家也就都將寫日記搬上了屏幕。
到家之後,我直接抱著沈辰東的日記本看了起來,許陌那邊告訴我,三年前,蘇小愛回國的日子大概是在初夏時節。我將日記翻到差不多的時間,細細地看了起來。
翻了十幾頁之後,我總算是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2013年,5月8號,雨,微風。
我遇到了一個女孩,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遇見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