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他們之間的仇恨。”
黃曉龍一愣：“您說的是真的？”
“是的。”張燁苦笑點頭：“一切從我開始，也從我而終，錯誤已經造成，但它不應該延續，不是麼？”
沉默了很久，黃曉龍才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把你的陰氣都給我了，你還會存在嗎？”
張燁無所謂的笑笑：“隻要我不離開這裏，我就還能存在，雖然失去了力量，但我覺得自己能夠約束住自己的學生。隻是我無能，沒有辦法消除他們心中的恨意。”
張燁的笑容逐漸變得苦澀，眼神中帶著一絲乞求。
黃曉龍沉默了良久，並沒有直接答應：“那個學生呢？”
“他？”張燁搖搖頭：“他很後悔自己的行為，不止一次的跪在我的麵前懺悔，隻是，隻是我能夠看到他眼中的不甘。一但他開始報複，會比其他同學更加的激烈，這也是何巧他們一直勸說我的理由。隻是他已經悔過了啊。”
黃曉龍不置可否的點頭，通過那名學生的行為，能夠感覺到他內心的陰暗、毒辣和卑鄙。對於這樣的人，黃曉龍的想法和何巧一樣。
但看著張燁眼中的乞求，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老師放棄學生是可恥的，這是所有人的認知。曾經黃曉龍也覺得這句話沒有任何的錯誤。
現在，他卻希望張燁能夠放棄。
張燁一直看著黃曉龍臉色變化，害怕他說出拒絕的話：“那名學生其實並不差，隻是他自以為是的愛扭曲了他的心靈，但愛一個人是沒錯的。”
黃曉龍默默的點點頭：“他在哪？”
“就在這。”
“就在這？”
張燁的回答讓黃曉龍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便明悟過來。雜物間的傳說，說不定就是因為那個學生，而張燁隻是來這裏保護和勸說他。
想到了雜物間的傳說，也想到了失蹤的林浩，黃曉龍眉頭一皺。
“曾經有一對男女來過，都死在了雜物間，男的叫做林浩，女的叫做張美麗，而現在，林浩還完全不見蹤影……。”
話沒有說完便停止，等待著張燁接下去。
張燁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那孩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看到，說殺人吸取靈魂可以讓自己更加強大，當時我沒有來得及阻止。”
黃曉龍眼睛睜大，嘴角帶上一絲冷笑，剛剛被說動的心再次堅定下來。
“有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張老師，你太過溺愛了。”
張燁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不會的，他會變好的，我的老師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天生的壞人，他們隻是處在了變壞的環境，作為老師，我們除了傳道授業解惑，更需要指引他們人生的方向。”
“可是指引並不是包庇。”
張燁嘴張了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很久之後，才猛地睜開：“我依舊會把一身的陰氣給你，但希望你給他一個機會，就算是法律，也不會判他死刑。”
張燁看著黃曉龍，如同等待判決一般。
“唉，我……看他的表現吧。”
已經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張燁沒有再有更多的訴求。而是再次閉上了眼睛，臉上開始慢慢浮現出一絲微笑，仿佛是想起了曾經的快樂。
一絲絲純黑的陰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如同受到牽引一般，湧進了黃曉龍的身體。
黃曉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能夠感覺到，張燁的陰氣正在補充自己的消耗，並且緩慢的提升著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