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回去的尿意再度湧出,打濕了褲腳,溫度很快消失,讓他感覺到陣陣的冰涼。
不敢回頭,龔雄元直接開跑。路燈飛快的移向身後,他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能夠跑得這樣快。
久坐辦公室的體力讓他不得不停下來,扶著路燈大口的喘息。
整條含山路沒有一輛車經過,隻剩下他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呼,呼,媽的,褲子都濕了。”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龔雄元舉步欲走,卻踢到一個黑色的熟料袋,繩結的位置,可以看到裏麵的香蕉皮。
“靠,倒黴……。”
“痛,好痛啊。”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熟悉的聲音打斷。
腳下一軟就是一個趔趄,龔雄元連退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公路上。
剛剛爬起,一輛眼熟的垃圾車就飛快的向著龔雄元撞了過來,沒有發動機的轟鳴,也沒有燈光,仿佛一切都隻是幻覺。
“啊啊啊。”
龔雄元如同瘋了一般,發出一連串的大叫,手足並用整個人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垃圾車,撞在一邊的路燈上。
劇烈的撞擊傳來陣陣的眩暈感,就在他眼睛閉上的前一刻,看到垃圾車的駕駛座上,一個40多歲的女人正冷冷的看著他。
等到龔雄元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而最後的結論自然是飲酒過量。
一口氣將事情說完,蘭峰嚴肅的補充:“沒幾天龔雄元又來了酒吧,我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濃鬱的陰氣,他的確是遇見了什麼。”
向蘭峰道謝,目送三人離開,黃曉龍不自覺的坐在了剛才蘭峰坐過的位置上。
40多歲的女人,這讓黃曉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張四妹,看了一眼天色,他打算前往含山路一探究竟。
含山路連接著老城的巷子,從北邊出老城,必然會經過含山路,雖然離陰街有些距離,但並不陌生。
因為時間關係,黃曉龍並沒有坐車,而是徒步前往了含山路。
剛剛走到路口,就看到一群人圍成一個圈,不停的議論著什麼,透過人群的縫隙,還能模糊的看到地上橫放的雙腳。
心中咯噔一下,黃曉龍急忙走了過去。
人群中,一個白村衣黑褲子的男人正滿頭大汗的坐在地上,眼中掩飾不住的恐懼,在他的身邊,應該是妻子的女人一邊哭著一邊喂水。
人群中一位大嬸問出了黃曉龍心中的疑問:“大妹子,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打算出門,我回去拿了點東西,他就變成這樣了。”
妻子滿臉的著急,周圍的人也開始有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生病了吧?”
“會不會是被車撞了。”
“估計是急病。”
……
在妻子的照顧下,男人漸漸恢複,周圍七嘴八舌的人讓男人眼中的恐懼消退了不少,扶著妻子的手,站了起來。
“彬彬,怎麼了?”
“沒事,我們回去吧。”
“去醫院吧。”
“不用,我真沒事,回去,謝謝大家了。”
男人禮貌的打著招呼,攔著妻子快步走向不遠處的小區。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結束準備散去的時候,男人突然傳出一聲慘叫,拉著妻子快步的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