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龍嘴裏勸著酒，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手中的佛牌上。
佛牌上的佛像很奇怪，青麵獠牙、六隻手臂上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高高舉起的斧頭上還掛著一個模糊的人影，怎麼看都不像是善良之輩。
看了半天，黃曉龍也想不到這是什麼佛。
故意打碎一個酒杯，在公主清理的時候偷偷藏起了一塊碎片，隨後黃曉龍就開啟了自來熟模式。
找包廂中的人一個個喝酒，乘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用碎片將佛牌上奇怪佛像的脖子劃斷。
佛牌是一體的，佛像破損就如同被撕裂的符紙，就算有作用，也會小到忽略不計。
黃曉龍也感覺到，隨著自己的行動，周圍的空氣中慢慢出現了一絲腐朽的味道，溫度更是下降了許多。
最後，隻剩下那個紋身男，黃曉龍端著酒杯一屁股坐在了紋身男的身邊。
紋身男叫做蔡亮，是除張濤外另一個頭目，因為被敬酒的次數多，眼睛都眯縫了起來，正抱著陪伴的女孩上下其手。
“亮哥，來喝一杯。”
“哈哈，兄弟耿直。”
蔡亮沒有絲毫的戒心，和黃曉龍幹了一杯，似乎還覺得不夠，又回敬一杯。
黃曉龍順勢摟住了蔡亮的肩膀：“亮哥，認我這個兄弟不？”
“那必須的。”
“行，那我們連幹六杯。”
“哈哈哈，來。”
和人對碰，自然不好作假，黃曉龍估計自己的酒量也就能連幹六杯。
可讓黃曉龍沒有想到的是，看上去搖搖欲墜的蔡亮喝完六杯後依舊是那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眼睛已經睜開，看上去反而清醒了不少。
“兄弟，再來六杯。”蔡亮主動攬住了黃曉龍，身上的佛牌就在黃曉龍的麵前晃悠。
牙一咬，黃曉龍直接倒上了滿杯：“幹。”
“幹。”
又是六杯酒下肚，蔡亮整個人都進入了黃曉龍的懷裏，手卻依舊還在比劃：“兄弟，繼續喝。”
“喝，必須喝。”
嘴裏說著，手已經抓住了蔡亮脖子上的佛牌。玻璃碎片在佛牌的脖子處剛剛劃出半道傷痕，手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起的蔡亮一把抓住。
看了看身上的佛牌，蔡亮的表情很是難看：“兄弟，這麼做不合適吧。嗯！”
蔡亮的手漸漸用力，黃曉龍依舊帶著笑容：“怎麼了亮哥，你讓喝酒兄弟可一直陪著呢。”
“嘿嘿，喝酒。”蔡亮的眼睛微眯，透出些許的殘忍。
“痛，好痛。”
突然的聲音讓黃曉龍一愣，好熟悉的聲音。
蔡亮發出一陣涼笑：“痛，知道痛就好。”
包廂的角落，套在垃圾桶上的塑料袋如同生長一般蔓延出來，頭上的空調口開始滲出絲絲的鮮血，房間中的溫度一瞬間下降了10度有餘。
黃曉龍伸出另一手點了點蔡亮的肩膀：“那個，亮哥，不是我在叫痛啊。”
酒精的作用，讓蔡亮的反應有些慢，半響才詫異的看向伸過頭來的公主。
蔡亮一手推開：“你他麼幹嘛？”
黃曉龍沒有理會，而是靠近了沙發，他看得很清楚，伸過來的頭並不是剛才那個公主的，而是一個熟悉的女人，40出頭的年紀，臉上帶著不自然的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