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龍沒有動作，看著那顆被頭發遮擋的腦袋伸到鏡子的中間。
“這麼漂亮怎麼辦？其實很簡單啊，你就自殺變成鬼，鬼是不會變老的。”
調侃了一句，讓周莉莉一直重複的話停了下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不多時周莉莉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悠悠的開口：“你真聰明，我就是這樣做的。”
最後幾個字聲音小了下來，如同情人的低語，但內容卻讓黃曉龍打了一個寒顫。
特麼的，這個變態。
黃曉龍心中暗罵，表麵上卻不同聲色：“你怎麼死的，那場大火到底是誰放的，都和我無關，我隻想要知道金天姿的靈魂在哪？”
“你找錯人了。”
“找錯人？”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黃曉龍不由得一愣：“你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鏡子中，周莉莉緩緩的撩開了頭發，露出下麵精致而怪異的臉，上麵帶著自戀的笑容。
強忍住想要嘔吐的感覺，黃曉龍拿出路上撿的一塊磚頭：“不知道這個對你有沒有用，就算沒用總能打破鏡子吧。”
“嗬嗬，你真有趣。”
“我還有更有趣的呢。”
黃曉龍說著，手中的磚頭向著鏡子中的腦袋就扔了過去。
一連串響聲後，鏡子變成了一地的碎片，而每一個碎片上都有著周莉莉那張臉。
他突然的舉動激怒了周莉莉，桌麵上，地上的碎片劇烈的抖動，仿佛是地震，又仿佛有什麼東西正掙紮著想要從裏麵鑽出來。
房間中的溫度一下子降低，鏡子的碎片上起了一層薄薄的寒霜。周莉莉的臉不再清晰，顯得更加的詭異。
突然，碎片上的寒霜如同受到牽引一般，向著鏡框聚集，隨著寒霜的消失，碎片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它們變成了透明的玻璃，不再具備鏡子的作用。
而聚集在鏡框上的霧氣，如同剛才的鏡子一般出現了周莉莉的模樣，隻是沒有鏡子清晰。
但黃曉龍依舊可以看到，霧鏡中周莉莉的臉發生著各種各樣的變化，如同一張張相似的人臉在不斷的交替出現。
霧氣凝結在了鏡框，房間中的溫度變得更低，黃曉龍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你大爺的。”罵了一句，彎腰就去撿地上的磚頭，這東西比用拳頭更加過癮，雖然他也知道，對鬼魂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就在他的手即將抓住磚頭的時候，一隻纖細而蒼白的手先一步抓住了磚頭，而黃曉龍的手正好抓在那隻手上。
如同摸到了冰塊，手剛一接觸，就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這時，周莉莉的聲音也在他的旁邊響起
“你也覺得我漂亮是嗎。”
肯定的語氣吸引了黃曉龍的注意力，抬頭看去，正準備罵上幾句的黃曉龍倒吸了一口涼氣。
曼妙的身材上，連接著的是一個腫脹的人頭，因為填充物的問題，臉不規則的鼓起一個個肉球，看上去如同胡亂塞入棉花的布娃娃。
而在這張臉上，還布滿了細小的傷口，因為整張臉完全變形腫脹，傷口也被拉開，露出裏麵白色塑料一般的東西。
這根本認不出是一張人臉。
“你也覺得我漂亮吧。”
沒有等到黃曉龍的回答，周莉莉再次開口，這句話讓震驚中的黃曉龍回過神來，長相加上語言的威力讓他一時間沒有忍住，對著周莉莉就吐了出來。
這一幕兩人誰也沒有想到，一時間都有些傻眼，直到黃曉龍吐完，用紙巾捂住嘴，周莉莉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啊。”
強忍住難受，黃曉龍歉意的揮揮手：“不好意思，沒有忍住，雖然我誇張了一點，但絕對能夠代表大多數人的看法，至於少數人，我估計也就剩下向倩怡了。”
很明顯，他的話比嘔吐更加有殺傷力，周莉莉沒有一句廢話，整個人鑽入了霧鏡中，隨後各種各樣的手術刀，手術鉗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從霧鏡中幻化了出來，向著黃曉龍衝去。
“靠，冷靜，大家都是文明......。”
話還沒有說完，那些工具已經到了眼前，黃曉龍不雅觀的在地上一滾，避了過去，隨即站起來伸出手用手心中的煙兒對著霧鏡。
“你別逼我，煙兒上。”
沒有命中目標的工具撞在牆上化成了一灘白色的霧氣，隨後再次成型向著黃曉龍刺來。
眼看著要命的工具靠近，但煙兒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黃曉龍大驚之下，狼狽的避開，隻是太信任煙兒了，閃避得並不及時，衣服上出現了數道裂口，萬幸的是並沒有真正的傷到。
“煙兒，煙兒大姐什麼情況。”
黃曉龍的詢問並沒有得到回答，一連問了好幾次，手心才傳來煙兒恨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