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聲音卻一直沒有消停,直到淩晨三點的時候,最年輕的小羅再也忍不住衝了出去,對著外麵就是一陣謾罵。
擔心他激怒這裏的住戶,我們急忙出去將他拉了回來,卻沒有想到,小羅這一番咒罵起了作用,那響了很久的聲音終於消停了下來。
因為晚上沒有休息好,第二天很晚大家才起來工作,起床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小羅的身影,但外麵已經傳來了工作的聲音,大家也沒有在意,各自去了各自的地方幹活。
中午吃飯的時候,才發現幹活的聲音是晚上沒有住在這的工人傳出的,至於小羅,根本沒見蹤影。
正當大家準備去尋找的時候,小羅才滿身淤泥的走了回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顯得很是奇怪。
作為師傅的老齊還詢問了一句,但小羅隻是說自己去幫忙了,就是昨晚死人的那家。
看到小羅麵無表情,我當時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肯定是昨晚小羅罵了人,人家來找小羅算賬了。
不隻是我,工人裏也有人和我想到了一塊,紛紛鬧著要給小羅討回公道。最後被老齊攔住了。
老齊說得很對,人家死了人,你還去罵街,隻是懲罰做點活真心不算什麼。
在看到小羅身上的確沒有傷痕後,大家也就默認的這樣的做法。
隻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一連幾天,小羅都是早出晚歸的,一回來就是滿身淤泥,整個人都變得不愛說話。
這下連老齊也有點受不了了,這是得理不饒人啊。
至於我,更是在火上澆油。
沒辦法,我心中才是最氣的,雖然說了不發工錢,但一到飯點,小羅總是準時回來,更加令人氣憤的是,缺少了小羅,這已經明顯影響了我在吉日開業的計劃。
但無論大家怎麼說,小羅始終是那句給死了人那家幫忙,其他的一句話也不說。
他這樣的狀態明顯嚇到了大家,當時誰都在想,那家人不會真的把小羅打傻了吧。
心虛之下,我開始和經常路過的幾名住戶套近乎,言語中不時的提到死人的那家人,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周圍根本就沒有人過世。
這下子大家都有些懵逼了,商量後壯著膽子去周圍逛了好幾圈,果然,並沒有人死亡的痕跡。
但是如果沒有人死,那晚上敲鑼打鼓的哀樂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小羅,小羅到底在幫誰。
大家著真的被嚇住了,最後隻有擔心徒弟的老齊和膽子最大的王海站了出來,再加上作為這裏的老板被強推出來的我,我們一行三個人一晚上沒睡,都監視著小羅。
大約淩晨3點的時候,床上睡著的小羅突然坐了起來,穿起衣服就往外走。
我們三人推推嚷嚷的跟了上去,隻見小羅繞了一個大圈,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根鏽跡斑斑的鋤頭,抗在肩上就走回了農家樂後麵的林子。
我們跟上去一看,才發現小羅正在那挖土呢,旁邊已經並排著挖了好幾個長方形的大坑。
一時間我們三個都不知道小羅這到底是在幹嘛,不過我們也沒有上去打攪他。
小羅挖得很快,不像做工的時候,一會兒抽煙,一會讓撒尿的,顯得十分認真,一個小時後,一個長方形的坑就出現了,十分的整齊。
可接下來,小羅做了一個我們完全想不到的舉動,他竟然直接跳進了土坑裏麵躺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開口。
“王海比我胖上不少,應該再挖寬點。”
一句話,嚇得我們三個掉頭就跑,王海更是連鞋掉了都不知道。
回到住的地方,將其他的工人叫起來,大家擠在幾輛摩托車上,直接就回了濱海。
一回到家,我就大病了一場,就在第三天的時候,老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農家樂的工程還做不做。
他告訴我,當時是小羅的惡作劇,後來還被王海打了一頓。一邊解釋,老齊還一邊罵著小羅,從他的話語裏麵,我能夠聽得出,他很想做完這個工程。
再三確定了是小羅的惡作劇,我最終答應工程繼續,沒辦法,那可是我所有的積蓄。
這次回來依舊是當初的那些工人,隻是沒有人晚上再住在這裏,而且也王海並沒有來。
我問起王海的時候,老齊說王海覺得小羅的惡作劇太過分,兩個人鬧僵了。
這個解釋並沒有什麼問題,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會想起農家樂後麵,小羅給王海挖的那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