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夜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城內自己所住的客棧。枕邊有一張白紙,姬長夜細細讀來,原來自己在河邊睡著了,李修言以為自己暈倒,將自己送回了客棧。
姬長夜伸了懶腰,仔細回想這個荒誕的夢,卻是越想越糊塗,他總有種感覺,有一雙大手將那一段記憶抹去。越想越害怕,姬長夜卻什麼也做不了,“呼。”姬長夜癱倒在床上,他沒有實力,是的,沒有實力在很多事上無能為力。
他知道這是不可抵抗的力量,他還太弱,靈宮境三重天的修為僅僅是一個螻蟻。可是那些神脈境大能何嚐不是螻蟻?在那個神秘男子麵前毫無抵抗之力。然而誰有能說那個男子不是螻蟻呢?
姬長夜在白竹峰總想著外界多麼熱血,憑著一把長劍,無畏的心就能所向披靡,就能殺人如斬草。能守護身邊所在意的一切,能夠憑著本心行事。
一劍出鞘,針鋒相對,長劍入鞘,笑抿恩仇。
這終歸不是現實,現實就是一把鋒利的尖刀,一層層剖開那顆炙熱的心,鮮血噴灑,心髒在過度失血中漸漸枯萎。現實殺得人鮮血淋漓,遍體鱗傷。
姬長夜不知道他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他的前輩們紛紛折戟於此,姬長夜天賦和資質都不如,這條路注定艱難。
不過姬長夜本身就是荊棘叢中掙紮的小子啊,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呢?他二十歲就是大限之時,沒有什麼可以嚇得到他了。
紫昕城又一次陷入黑暗,寧靜而清幽。大街小巷被巨大的黑幕籠罩,仿佛被黑夜吞噬,黑夜無月。
巨大的紫昕城仿佛一個巨大的怪物,擇人而噬,而這大怪物身體裏則是無數宗門弟子和散修。每當遇到危險,這隻怪獸就會發出滔天怒吼,將外來者一一粉碎,碾碎。
今天的紫昕城必定不會繼續平靜了,城西一聲長嘯,打破了這份寧靜。修士門紛紛出門查探,強大的神識四處橫掃,這一聲長嘯讓紫昕城陷入暫時的混亂。
紫昕城不再寧靜,而這寧靜的打破者卻完全沒有這份覺悟。大地極富節奏感地顫動著 ,這顫動讓所有人不安,來自第六感的不安。
李修言額頭沁出冷汗,他的直接告訴他有大事要發生,踉蹌地跑出門外。
姬長夜感覺地動,將平放在身前的斷劍一把抓起,疾步走出,推開客棧的窗。
北人雨感覺胸口沉悶,如潮神識湧出門外,房門被無形的神識重衝開,蕩起一圈罡風,鬢間發絲被撩起。
蕭長卿離開紫昕城,剩下的兩位神脈境大能此刻都衝出住所,神識立馬鎖定了尖嘯的來源出。
宗主齊冥衣一身玄衣,長劍已經被左手所執,他是一個左撇子。
良人歸立於虛空,神色緊張,他沒有齊冥衣那麼好的定力,他清楚的知道西方的危險。這根本不是一名弟子能擁有的可怕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