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士兵牽到麵前的馬,許伊人也不奇怪,翻身上馬。
底下的士兵與將士經過前番事件,全部認識了她,對她恭而有禮,至少表麵上是如此。
他們的太子殿下不好女色是出了名的。現在居然出現了一個女人,而且每天還跟他睡同一個營帳,這恐怕算得上是一件大新鮮事了。就像他們常打常勝,所以勝利倒成了一件不新鮮的事情。
以至於軍營上下,私底下議論的全都不是滅了許國有何封賞,而是說太子殿下看上了亡國公主了,而這個亡國公主,好像也沒有什麼不情願的樣子,隻是話少了一些而已。
安然將許國的事情布置好,就搬師回朝。看到許伊人對於他的任何安排都沒有議異一般,一直都是一臉的平靜。安然突然就升起一股憐惜。這樣的一個亡國的公主,大概也不容易吧。
“福嫂是我臨時請來的,現在我們回安國,不方便帶著她,你能照顧自己吧!”
許伊人側過頭看他一眼,安然平視前方,說得漫不經心,她點了點頭,也不管安然有沒有看到。
又安靜下來,行軍應該是很吵鬧的,可兩個人都覺得太靜了。很久,安然又說:“回康都以後,我會請人照顧你的。”
許伊人似是愣了一愣,又側過頭看安然,而安然卻策馬向前奔去,他的馬是千裏良駒,很快安然遠離了她的視線。
逃?許伊人腦海裏居然升起這個詞,然後又在心裏笑笑。該逃的是自己吧,居然將這個詞用到了安然這個勝者身上。
每天的日子跟以前一樣,兩個人依然住一個營帳,每天晚上,安然會抱著她入睡,她從開始的別扭到慢慢的放鬆,後來也就習慣了。
安然的軍隊行軍速度極快,她十二歲那年也曾跟著秦名到邊關去過,也看過秦名訓軍,她當時笑著對秦名說:行如風!
秦名笑得得意,嘴裏卻極為謙虛:“公主過獎了!”
現在跟安然比起來,卻又隔了好一段距離了。
安然的軍隊重精不重多。許國號稱全國兵力三十萬,可安然隻帶了兩萬人馬,就將許國破了。
是了,許國一半兵力在秦名的身上,秦名聯合安然破的許國,可秦名做著皇帝夢,雖然防著安然,可依然沒有敵過安然。
而且,這場戰爭,安然隻損兵三千!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樣才會被打敗呢?
馬上就要到康城了,也就是安國的都城所在。許伊人不知道心裏到底做何想法。也許,自亡國以後,她已經不做想法了。
唯一強烈的想法是殺秦名的時候,她的念頭就是:活下來!
可活下來之後呢?她也就不知道了。
整個皇宮的人,逃的逃,沒有逃的,除了她之外,沒有一個活口,安然居然沒有殺她,反而對她有些縱容?這是為什麼?
也許,她可以不知道原因,卻不能不知道安然對她縱容的底線在哪裏?
許伊人看著安然遠去的方向,深吸了口氣,將一直以來渾渾噩噩的思路清理一下,一個一直盤旋的念頭清晰起來:我是許國的公主,許國皇室唯一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