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卷雲舒武功再高,動作再快,也隻來得及看到許伊人將羅清抱著,用背替羅清擋了樂畫的一劍。樂畫神情憤恨,下手不遺餘力,可終究是女子,一劍未成,勇氣已消失大半,鮮血濺到她臉上時,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羅清抱著許伊人向臥房急奔而去,沒有了一貫的冷靜與悠然:“雲舒,叫太醫!”
雲舒在最短的時間裏將太醫帶到,羅清已替許伊人止血包紮,知道她並無生命危險。太醫也無需做更多,隻得象征性的開了一些補身的藥方。
第二天,皇上,太子和太子妃先後來相府,羅清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看到許伊人受傷的刹那,他居然忘了自己的醫術也算一流。居然就這麼沉不住氣,驚動了那麼多人。
以許伊人需要靜養為由,除了安皇,誰也沒讓進臥房來。
羅清坐在床邊,沒讓她起身。許伊人俯臥著,側著頭透過羅帳,隻能看到安皇模糊的臉,他的聲音跟上次相比,語調沒什麼變化,語氣卻是溫和多了:“羅愛卿身為百官之首,卻流連青樓,惹出此等事情,實在是對夫人不住,這次幸得夫人以命相護,羅愛卿得妻如此,以後若再不珍惜,朕絕不輕饒。”
“皇上教訓的是,臣以後絕不再犯!”這話雖然是對皇上說的,眼睛卻看著許伊人。
“皇上,這事都是夫君以前犯下的,婚後夫君對妾身照顧有加,請皇上不要怪罪於夫君。”許伊人善解人意,語氣平和:“樂畫姑娘若非愛夫君極深,由愛生恨,又豈會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此等舉動雖背法理,卻合人情,實為癡情女子。若能得到皇上的寬恕,她一定會感激不盡,珍己惜人的。”
安皇對她的說辭極為滿意:“夫人寬厚仁愛,實為..羅愛卿之福,那夫人就好好休息,羅愛卿休朝三天。”
“謝皇上!”羅清和許伊人異口同聲。
等皇上出去,羅清笑出聲來,許伊人哼了一聲,閉上眼睛不說話。羅清笑夠了,說:“你以為樂畫想殺我,是因為愛我極深?”
許伊人睜開眼,扭頭看他,卻作太快牽動了傷口,疼得皺起眉頭。羅清將她輕輕按下去躺好,自己坐到地上,跟她平視:“這事其實跟雲霄的關係更大一些。我雖然會去青樓,可從未招惹過青樓女子,小南是例外!”
“就算你不招惹她,她們也會來招惹你的!”
“怎麼那麼酸啊?”羅清吸了吸鼻子,被許伊人瞪了一眼,接著道:“隻要是新鮮的地,新鮮的事,新鮮的人,我都會去看看。有段時間跟雲霄常去傾顏院。傾顏院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掌櫃眼光好,會挑極有潛質的女子進行訓練,凡是上台麵的女子個個多才多藝,氣質不俗。猶以四大台柱琴棋書畫最著名,別的青樓花魁隻有一個,傾顏院卻有四個。那段時間跟她們切磋,自己也長進不少。後來不去了,可風流的名聲卻留下了。”
“雲霄也一樣,常去傾顏院聽曲聊天,未做出格的事情,卻也是名聲在外。這一點雲莊主確實冤枉他了。樂琴是四大台柱之首,對各方麵都有研究,雲霄賞識她,可未曾想到樂琴居然喜歡上他..”羅清看著許伊人,語氣放緩:“樂琴喜歡他,可樂琴並非女子,而是男子。”
“女扮男?當花魁?”羅清點頭,許伊人不可置信過後,說:“以前我可能不信,現在信了,你若扮成女人當花魁,大概沒人會懷疑的。”
羅清臉色微僵,許伊人有些惡意的快樂:“你上次不就假扮了雲霄的新娘,沒被人認出來嗎?”
“你想知道,雲霄的新娘是誰嗎?”羅清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誇張感慨:“等你見了雲霄的妻子,我自然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