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山明語氣平淡：“所以，也請夫人……”
“為什麼不會？”
山明又沉默，似乎不屑回答，看著麵前一張撲克臉的男子，許伊人突然覺得難受。
為何山明的信任這麼簡單，而她跟羅清之間從來就沒有信任呢？問這個問題，不是為了試探，還是因為嫉妒吧！她居然嫉妒著瑤池。
“瑤池最大的心願是替自己找個船夫，你到現在都沒有這種想法嗎？”許伊人看著他：“她爺爺向來隨她性子，隻要她活得開心，什麼都好。她喜歡你，她爺爺也由著她嫁你！不過，瑤池算是嫁對人了！”
山明依然不語。
“我明白，大丈夫，總想做一翻事業，從皇宮到羅府，依然是別人羨慕的地方。隻是，山明，繁華如過眼煙雲，它不能伴你一輩子，隻有愛你和你愛的人，才能伴你到老。”
“那夫人跟大人呢？”
“我和羅清？”許伊人笑笑：“我覺得他愛我嗎？你又認為我愛他？”
她臉色蒼白，隨意躺著，顯得無比羸弱。山明有些恍惚，記得曾經，她溫和高貴，羅清清俊高雅，兩人的笑容都溫暖而明朗。那時，他想，世人所謂的絕配，也就是這兩個人了。
隻是，現在，他想，瑤池跟他也是相配的！山明微躬身子：“山明告退！”
“山明，你和瑤池，與我和羅清不一樣！”山明剛走到門口，聽到裏麵悠悠的飄出一句，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晚上，遣退水秀，許伊人取下簪子，是羅清親手為她雕的，她還記得雕刻時的羅清，那樣專注，那樣專注，專注得讓她特別……動心！
許伊人細細撫摸著，直到旁邊有人伸手，將簪子取過。
“羅……”許伊人眼睛睜大：“怎麼是你？”
“很失望嗎？”
“你瘋了，現在這時刻，你來這兒……”
不見秦風手動，手中的簪子段成兩截，許伊人心猛烈的跳了下：“你幹什麼？”
“他毀我墜子，我毀他簪子，算扯平了！”很平淡的語氣陳述著理由。
許伊人瞪著他，一把搶過斷成兩截的簪子，低下頭，不再說話。她覺得心裏有種東西也斷掉了。這是羅清給她雕的，這是羅清送給她的唯一的東西，現在居然斷掉了……
斷掉了……永遠都合不起來了！
“送你！”麵前出現一個潔白如玉，泛著光澤的簪子：“這是用羊脂玉雕的，我給你戴上！”
許伊人突然覺得不舒服，後退一步。秦風微愣，手僵在半空。
一時間兩人都無話，沉默得讓她更難受，她向床走去：“我累了，想休息！”
秦風看著她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秦風站著沒動，看著對麵的牆壁：“我來，隻想告訴你，羅清和安然帶著兵，從陳地繞去寒州，是我太疏忽了！”
那天公主大婚，遊街時太子和羅清都不在，許伊人就知道寒州之事必敗。隻是現在，她覺得難受，難受得不想說話。
又是讓人窒息的沉默。許伊人知道不對，卻不想開口，恰好水秀敲門：“夫人，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