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南被羅清的要求給驚住，完全忘記了剛剛的歉疚，立刻接道：“大人想要什麼？”
“什麼都可以！”羅清第一次這麼細致的看她，睜得大大的眼睛，驚喜中透著羞怯，臉蛋白裏微紅！傾顏院的媽媽是有眼光之人，小東，小西，小北在傾顏院裏都小有名聲了，小南細致打扮，倒也不失為一個美人：“你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
羅清好似看出她的疑問，一邊逗著孩子，一邊重複：“願望，就是你最希望的事情？”
“最希望……”小南幾乎脫口而出，但也隻是幾乎而已，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頓住，然後吞回去，重新開口：“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開一家屬於自己的繡莊！”
她真的是喜歡刺繡，羅清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看著羅清低頭看著手裏的孩子，慢慢放鬆下來的小南，非常專注的看著他，除了在傾顏院的那次，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羅清，也是第一次這麼放鬆的看他。
每次，隻要每次跟他說話，跟他稍微近一些。小南總是莫名的緊張，從來都是低頭，不敢迎視他的目光，更不用說明目張膽的看他。
除了，他生病中，她遠遠的看，沒敢讓任何人發現的看。那種時候，也不敢看他的臉，隻是遠遠的看著他的身影，就是一種滿足。
可現在，他的嘴角笑容不若平時的冷淡疏遠，而是溫和柔情的。他的氣息籠罩著她的全身，小南屏住呼吸，細聽著他的呼吸……
慢慢的思緒就開始抽離：我最希望的事情，是能跟你並肩站在一起，我叫你一聲夫君，你叫我一聲娘子！
我所有的努力，都隻是希望能配得上你！你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但我希望跟你的差距小一些，再小一些。
這些，這輩子，你大概都不會有機會知道我的願望吧。這輩子，除了我之外，大概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的願望吧！
我是這麼的渺小，而你……
“什麼？”小南有些茫然。
“小南，我到了，讓雲卷送你回去！”羅清溫和的重複。
小南，他叫她小南，他第一次當著她一個人的麵稱呼她的名字！這個名字，是傾顏院的媽媽賜的，她一直都是討厭的，可聽到羅清叫出來，心底卻生出幾分歡喜。
小南看著羅清下了車，將孩子交給奶娘。她才反應過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跳下車，若不是雲舒扶她一把，她肯定會摔得很難看的。
小南想跟著羅清，剛走了幾步，就被雲卷攔住：“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小南這才真正回神，四處打量，發現自己並不在羅府門前，麵前的院門比羅府的要破舊得多，也要低矮一些，院牆斑駁，是一處極普通的民家院子。
眼看著雲舒扶著羅清推開院門，小南脫口而出，喊道：“大人！”
聲音有一絲急切，一絲慌張，連小南自己都被嚇一跳。
羅清回過頭，她第一次迎視羅清的目光，搶在他開口之前開口：“我，我可以住這嗎？跟大人一起，我可以伺候您！我會洗衣做飯，我，我……”
有些語無倫次的，原本以為滿滿的勇氣在羅清平靜的注視之下一點點消失，小南慢慢的低下了頭。
一時間，一片安靜，這回真的隻餘羅清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