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牆邊的人，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裏，顯得無限萎靡，悲傷彌漫在每一個角落，讓推門的人怔忡半晌。
“山明！”
山明身子微動，她總是這樣叫我，開心的，嬌嗔的，歡喜的，失落的……為什麼總是這樣叫我，明明我不夠溫柔不夠體貼，為什麼要這樣信賴我依靠我？
“山明！”
為什麼走之後還要讓我聽到這樣呼喚，瑤池，我原以為你來了也就來了，走了也就走了。現在才知道，你不知何時長成了我心坎裏的肉，割掉以後竟然是那樣痛，痛到我居然站不住。
“山明！”
山明伸手掩住耳朵，瑤池，假如時間重來，我一定不會為了所謂的自尊而讓你那樣傷心，也讓自己這麼傷心，我一定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我一定會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
“山明，你怎麼了？”
我要告訴你，我很喜歡……等等，這個聲音很近很清晰，有人在搖他，山明放下雙手，抬頭看到一雙紅腫的眼睛，裏麵有滿滿的關心：“山明，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瑤池？”
“是我，我回來了！”
瑤池，她回來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聲音是真的，人是真的，瑤池是真的。
山明慢慢消化這個信息，眼睛漸漸凝聚出神采，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湧現：“瑤兒，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這樣的山明，眼睛在發光，笑得有些傻，瑤池摸了摸他的額頭：“山明，你沒事吧？怎麼坐地上？”
“我沒事！”山明一把將她的手抓住，感覺著那份柔軟與真實：“我沒事，沒事，沒事……”
想起身，豈料坐太久，居然站不起來，瑤池將他扶起：“山明，我……”
“我很喜歡你，喜歡到愛上你，不知在什麼時候就愛上了你！”山明打斷她，瑤池愣愣的看著他，嘴巴一直合不上，就這麼微張著，山明在說什麼？
山明又笑了，臉越來越大，他要幹什麼？他離得這麼近幹什麼，他又說話，他說什麼了？
很久以後，瑤池的腦袋重新運轉，才想起山明叫她瑤兒，還有，山明說：“瑤兒，我們生個寶寶吧！”
“大人，小南小姐求見！”
“我休息了，這種小事，還用得著問我？”
“是大人讓她留下的！大人，小南小姐的名份……”雲舒忽略羅清要他停止的目光：“府裏現在成什麼樣了，山明，瑤池，夫人，水秀，哪個值得信任，小南小姐對大人一片真誠……”
“你和雲卷對我也一片真誠！”
雲舒一頓，像沒有聽到羅清的調侃：“小南小姐是無悠小姐的娘，為人上進親和，府裏哪個不說她的好……”
“夠了！”羅清語氣平淡，擺明不想再聽，淡淡吩咐：“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