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炎熱的季節,晚上本應很短,許伊人卻覺得時間像停滯一般,而黑夜去遲遲不肯過去,就這樣看著天花板,眼睛看累了,眼淚就出來了。
依稀中有人進來又出去,許伊人也不想搭理,她這院子素來清靜,會自由進出的,除了水秀,還會有誰呢?
“夫人,夫人!”不是水秀,許伊人睜開眼睛,居然看到瑤池:“夫人,午膳時間到了,您吃完再睡吧!”
“哦!”許伊人慢慢的起身,瑤池幫她穿衣梳洗完畢,昏沉的腦袋終於有些清醒:“水秀呢!”
“水秀姐姐上午出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山明說夫人多少要吃一些,要不然對身體不好!”
許伊人輕歎一聲,拿起筷子終又放下:“瑤池,你讓山明備轎!”
瑤池愕然抬頭:“夫人,您要去哪裏?吃完再去吧!”
“山明知道的!”許伊人淡淡吩咐:“去吧!”
瑤池出了房門才發覺不對,山明說一定要讓夫人吃點東西的。可夫人語氣不見嚴厲,卻有一種讓人不得不遵照的威力。
瑤池猶豫著,決定先去找山明!沒想到山明神色凝重,什麼都沒說,就吩咐備轎。轎子停下,山明讓瑤池小心的扶著許伊人下來。
許伊人環視一周,很清幽僻靜的地方,還很麵熟。想起來了,剛嫁給羅清那會,羅清經常帶她出來玩,有一次他們買了很多東西,來這兒坐著吃,還碰到許多乞丐,原來羅清是熟悉這兒的。
麵前的院門,木製的門紅漆斑駁,這就是羅清另一個落腳的地方,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山明****敲門,一個中年的嬸嬸應門,看到她們隻說去通報。
雲舒很快出現,神情態度極為疏離,身子擋在門口,沒有讓他們進去的打算。許伊人就這樣站在門口,同樣不先開口。
“夫人!”山明終於按捺不住,打破沉默,雲舒這等態度讓山明有了怒氣。雖然雲舒雲卷向來隻聽命於羅清,但再怎樣,許伊人也是羅夫人,雲卷雲舒該知道做下人的本份。
“山明!”許伊人製止山明上前的舉動,雲卷雲舒從來都不曾對她真正尊敬過,許伊人早已淡然:“我不是來找你家大人的,我找水秀!”
雲舒遲疑著還是將門大開,許伊人一行人走進客廳,就看到水秀安靜的跪在那裏。好似跪了很久,可以繼續跪下去的樣子。
“水秀,起來吧!”許伊人強忍心酸,走到她身邊想去扶她,卻發現彎身這個動作很困難。水秀有些驚異,又有些悲傷,趕忙起身扶住許伊人:“夫人怎麼來了!”
許伊人在水秀的攙扶下,安靜的走到主位上坐下,中年婦人將茶端上來:“夫人,請喝茶!”
許伊人上下打量著她,風蘊猶存,表情平和,態度是不卑不亢的。
大廳一片安靜,好一會兒,也許時間並不久,畢竟這段日子,許伊人總覺得時間過得慢。但不管怎樣,終是有人回複了,雲卷出來:“夫人,大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