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送走大夫回來,看到許伊人斜倚門邊:“終於可以下床了,秦將軍,奴家這麼聽話養傷,可有什麼獎勵?”
養一個星期的傷,就沒見她展過笑顏,這般輕鬆樣子讓秦風也鬆懈下來,順口接道:“本將軍將自己雙手奉上,公主覺得這個獎勵如何?”話音剛落就看到許伊人笑容微收,秦風立刻改口:“這天下都是公主的,秦風也沒什麼可給,倒是秦風衣不解帶精心伺候,公主可有什麼打賞?”
許伊人看著他,似在思考什麼。話遲早得攤開,但還是等等吧,既然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在乎繼續等下去。他們還活著,還活著重逢了,便是最大的幸事。秦風走到她麵前,擋住傍晚的風,道:“你感覺如何,能騎馬嗎?我們恐怕要提前回玄墨山。”
許伊人思緒立刻轉了方向:“龍蟠那邊出問題了?”
秦風點頭,從懷裏掏出龍蟠的飛鴿傳書:“雲卷雲舒為報私仇不假,但陳琬隨後跟來,在大竹灣跟龍蟠交手,雙方皆是試探,傷亡不大。龍蟠和祁飛揚沿路收兵布兵,打算帶三千人馬回丘縣。安皇將陳琬南調,顯見是鐵了心,眼下就怕安然也會過來。所以,我們必須提前趕到玄墨山與薛將軍會合。”
沿路備軍原是為以後全麵牽製安國軍隊留下的,現在被迫收兵以自保。龍蟠自然不客氣:“值此危難之際,性命尚未能保,何談兒女私情,望公主以國之前途臣等性命為慮,甚謝!”
若非她任性受傷,也不至於兵分兩路,龍蟠也不用提前暴露以掩護他們,更重要的是耽誤了行程。安皇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陳琬擅持久戰,安然的速戰速決她是見識過的。許伊人將紙條攥在手裏,直視著秦風:“我們連夜趕路吧!”
許伊人神情堅定,一掃之前的病弱。秦風有些欣慰又覺得心疼,拉著她走進屋內將房門關上:“磨刀不誤砍柴功,再等一天吧,你傷沒全好別吹風。”
秦風說著從包裹裏拿出一個卷軸打開,用手指比劃了下:“我們抄最近的路過去,到丘縣郊外走地道直通玄墨山,大概需要五天左右,應該能先於龍蟠趕到!”
地圖上密密麻麻做了許多標記,詳細標明每一處地形,還附有布兵及防守提示。許伊人將卷軸全部攤開,眼睛越瞪越大,許國每一寸土地都在這上麵,每隔百裏便劃出最利於攻防之地,許伊人好久才找回聲音:“你,你哪來的?”
“薛將軍給的,行走二十年,你當真以為薛將軍浪跡天涯遊山玩水去了?”秦風收起地圖,又道:“天下地圖都在薛將軍心中,這地圖共有五卷,這是其中之一。”
許伊人看著秦風將地圖塞回包裹,腦海中數不清的疑團全冒了出來,急促道:“為什麼……”
秦風截斷她:“你不用問我,我也不知道,皇上的智慧,我們做臣子的哪能豈及?”
父皇早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從二十年前就開始部署?那父皇還安排了什麼?許伊人幾次張嘴,最終咽下那些疑問,心裏卻踏實很多,道:“我們明早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