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蟠並未討到半分好處,護身的鎧甲四分五裂,大刀從左肩砍下,劃過前胸斜至肚皮,當場跌下馬來。戰事不因任何人的死亡或受傷而消停。龍蟠被送回玄墨山醫治,秦風下山接替龍蟠。大戰的氣息籠罩著每個角落,到處可聞生離死別的哭聲。
陳琬不斷退守並沿路強行征兵,用最短的時間集結一萬五千人。彭澤鎮守言郡,凡有風吹草動就嚴厲鎮壓。薛浩和秦風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加上龍蟠受傷引起群情激憤,薛軍一路披靡,所過之處,安國安置的郡縣官員一個不留。
安然帶一萬人馬過平江直奔而來,陳琬接到報信時並未覺得喜悅或輕鬆。他站在營帳門口望向遠處天空,沒有一點星光,不知何處吹來的風夾帶著雨點。陳琬緊緊身上的大衣,自己離開北方已有月餘,不知道安靜怎麼樣?不是沒想過給安靜寫信,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難道說自己連連戰敗嗎?
陳琬煩躁莫名,便去駐地旁邊的觀音廟。據說此廟的觀音娘娘特別靈驗,他們駐軍在此百姓不敢靠近,都遠遠的向著這個方向跪拜。觀音廟裏麵沒有外表那麼殘破,觀音像上有積灰,跪拜的蒲團卻很幹淨。陳琬坐在蒲團上,微閉著眼睛,隻覺軍營裏的更鼓聲馬嘶聲慢慢遠離,隻餘下蟲鳴。
不知過了多久,陳琬聽到整齊有序的馬蹄聲忽遠忽近的傳來。陳琬快步走回營帳,持筆疾書,遞給隨身侍衛:“赤龍,將這封信交給太子,若誰阻攔,格殺!”待赤龍走後,陳琬叫來兩副將,道:“許國現在應該兵分兩路,一路前往攔截太子爺,阻隔兩軍會合;另一路應該會立刻發起攻擊,我們必須搶占前麵十裏的觀音山,占山布置防線死守,等太子殿下會合,現在出發!”
陳琬料得不錯,秦風帶兩千人馬繞路兩百裏意欲拖延安然,將安然運送糧草的部隊給攔截了,在安然全力反擊下,秦風寡不敵眾退守蘆州城。蘆州城防守堅固,安然一時攻不進來,秦風有糧草尚可支撐一段時間,兩軍就這樣僵持。
第三天,安然決定親自帶兩千人馬繼續圍困秦風,讓傅遲帶餘下的兵馬趕往觀音山。未料傅遲日夜疾行,剛到達觀音山就聽到最新信報:原本窮追不舍不斷騷擾的薛軍突然安靜,今天發現除幾百人掩護,其他人兵分兩路,從左右繞開。
薛浩帶兵從左邊繞過,祁飛揚帶兵從右邊繞開,兩軍一路旌旗飄揚,毫無隱蔽之意,不似行軍打仗倒像高官巡查,沿路懲處豪強貪官,卻不驚擾百姓,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都清楚的聽到光複許國的呐喊。
與此同時,各地的說書評書人大肆宣講許伊人、許諾、薛浩、秦風等一幹人的事跡,並給這些事情冠以誇張驚悚的標題,如薛浩為解救許國人民,從陰間回歸一舉消滅風輕鴻擊退陳琬,如許伊人大鬧安國皇宮,安國第一才子為情自殺;如安國國寺掩護許國小太子……在說書人的精彩評說下,許伊人等人無比聰明機智英勇大氣,而安國皇宮上上下下都是一群傻氣無比的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