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這才升到半空,秋天的晌午依舊帶著一點夏季的悶熱,空弦悠悠轉醒,不知不覺自己口水流了泱泱一地,話說這個夢真香。
像是觸電一般,空弦從地上急速爬起,側瞄一眼桌子上的那包紙,我的乖乖,這包紙不是把我吃了嗎?
空弦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特別是臉部,往襠部一掏,發現自己沒有缺少什麼,那麼,這個妖怪沒有把自己吃掉?
嗯,好可疑,之前它叫我什麼來著,爸爸!我怎麼會是個妖爸爸,我很正常的說,明明就是肉體凡胎,胎生的啊!怎麼可能生一個妖兒子出來,難不成晚上被母妖怪給...
空弦決定走進看一看平時拿來擦鼻涕抹屁股的綠茶紙巾,發現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真奇怪,這麼一包小小的紙巾也會變妖怪?
壓抑不住好奇心,伸出手指,輕輕一戳。
“好癢,別鬧,爸爸,人家要睡覺!”
空弦嚇得快速後退幾步,蹲在牆角拿手護著頭,從手指縫裏偷窺著桌子上的那一包紙巾。
沒有動靜,盯了老半天,還是沒有動靜。空弦做賊似的偷偷摸摸沿著牆壁溜到床邊。起身打開窗戶,溫熱的秋風灌入房間,一個跨步,抓起桌子上的紙巾,像是投擲鉛餅的運動員一樣,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將紙巾丟出老遠。
啪噠!
窗戶被關上,空弦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好像跑了幾公裏。手搭上窗邊,隔著玻璃偷窺外麵的情況,發現那包紙巾沒有再懸浮回來,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稍微冷靜一下,嗅著房間中安靜的氣息,看著潔白的牆壁,空寂感湧入身體,空弦這才感覺自己回到了現實生活中。站起來,帶著一點疲倦,身上的汗味再次刺入鼻孔,提醒著空弦走進狹窄的浴室,坐在馬桶蓋上開始沐浴。浴室門沒有關,這倒不是自己的習慣,隻是因為昨晚的經曆到現在依舊驚魂未定,再加上那包會飛的紙,一切不確定性因素下,還是不要關門比較好,說白了,就是怕的不敢關。
紙巾啊,不知道為什麼手有點癢癢了,就是喜歡用手指磨砂著紙巾,感受紙巾上柔柔的感覺。
空弦的手不知道何時在磨砂著浴巾,或許這已經是個習慣了吧。難不成是這個原因,那也太奇葩了吧!
水嘩嘩地從頭頂淋到腳底,浴室充滿了沐浴露的香氣。香氣太多,浴室太窄,也沒有良好的排氣係統,沐浴露的香氣開始蔓延到房間中。
空弦張開嘴巴,裝一口溫熱的水,在喉嚨裏滾動著,本來想漱漱口,才咕嚕一聲,就不小心咽下了...
空弦低頭,任憑劉海遮住眼睛,水花四濺,回想這幾天,也是夠背的,水花打在瘦弱的背脊上。不管了,反正有福就會有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索取東西的時候也得付出同樣的或者更多的代價。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空弦突然覺得心情大好,哼著歌,洗完澡,走出浴室,突然瞄窗戶是微開著的,不對勁地看向桌子,那一包綠綠的紙巾保持著原樣躺在上麵。不由地心中沉了一下,這...看來甩不掉。
以最快速度穿上衣物,空弦拿起手機奪門而出。
走下樓,就遇到裹著頭巾準備去沐浴的包租婆,空弦下意識地低下頭,千萬別問我房租的事情,千萬別問,千萬別問。
“喂,臭小子,該交房租了!漲價了,這個月1600!”
包租婆頂著一張橫肉臉,抬起凶凶的下巴,對著空弦大聲喝道。
一千六,空弦臉皮抽了抽,心說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千,光是房租就占了一大半,麵對包租婆的逼視,空弦無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