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帶著很奇怪的目光,看著床上的我慢慢走了過來,指了指自己的臉說:“我們住一塊都一個多月了,居然還不知道你有這種愛好。”
舍長臉上的表情恢複了正常,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手裏捏著水杯說道:“你該不會是京劇愛好者,喜歡給自己畫臉譜吧,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難道每次我們三個不在宿舍的時候你都這樣?”
“不過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嘛,現在什麼時代了,沒人笑話你的。”舍長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喜歡畫臉譜也沒有什麼,但好歹照著鏡子啊,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晚上出去都能嚇跑一大堆姑娘。”瘦猴說著,把自己桌子上的鏡子給我扔了上來。
拿起鏡子後,我再次一次差點掉下了床。
因為我看到自己腦門,耳朵,鼻子上摸了紅色粉末狀的東西。
用手輕輕摸下來一點,在手中摩挲了一會,細細的,感覺不出什麼來,又聞不到味道。
鐵定不會是化妝品,應該是朱砂沒錯了。
還有這奇怪的樣子,也難怪瘦猴和舍長看我看我的眼神都不正常,覺得我有病。
下床去衛生間洗了一下,還發現自己的左右手心都各有一個朱砂印記,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壽衣被我帶出學校扔了,這玩意萬一被人翻出來後,看到後還不嚇一跳,再結合前段時間宿舍樓有人被拖走殺了,肯定鬧的風風雨雨的。
學校攝像頭那麼多,查出來是我扔的,那又是麻煩事。
扔了壽衣之後,再次把錢存進了銀行,去了雜貨市場。
算命店是開著的,吳大能正四仰八叉睡在躺椅上抽著煙,看起來舒服的不得了。
看到有人進來之後,他坐了起來,發現是我之後,嘴張開想說些什麼,但眼神一下就變了。
變的直勾勾的,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他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被他這麼盯著,我心裏有些發毛,開頭都有些結巴了,“你……你看我的眼神,怎麼……怎麼這樣?”
吳大能突然笑了起來,開口說:“是不是覺得,我就像盯著一個死人一樣?”
我點了點頭,他那眼神有一些怪異,還有一絲憐憫,就好像我平時看到學校外麵一些流浪狗,流浪貓一樣。
他再次開口說:“你今天早上起來,自己的身上是不是摸了些朱砂?”
“嗯,早上起來後看到我的腦門,耳朵,眼睛,還有鼻子上都被抹了朱砂。”說完我又補充道:“我在洗的時候,還發現左右手掌心都有,這是為什麼?”
“如果你知道這些朱砂摸在這些地方的作用,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看你了。”吳大能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後背心,胸膛心窩,腳板心,這些都被抹了朱砂。”
我的眼皮一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扯了下來,怎麼這些地方還有朱砂。
脫下來後一看,果然和吳大能說的一樣,這些地方都有朱砂,後背心看不到,用手摸了一下,也摸到了朱砂。
我嘴唇有些顫抖,“朱砂抹到這些地方,有什麼用……”
“這是趕屍人三十六小功中的入館功,也就是在死者入棺前,以朱砂點其腦門心、後背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掌心、腳底板等七竅,封住人的三魂七魄,讓靈魂不能入輪回之道。”
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有向我遞過來一根說道:“這是有人要在最近這段時間裏,就要把你下葬啊。”
我顫抖的接過了煙說:“我這還是活生生的人啊,怎麼就把我當死人處理了,你說我現在報警把幕後人抓出來行不行?”
“嗬。”吳大能憨厚的臉上浮過一絲輕笑,道:“你覺得呢?”
我搖了搖腦袋,剛才真的太急了,要弄死我的人到現在為止就出現過一個冒充吳老頭的鬼魂,人家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人家警察一天事能有多少,怎麼可能會搭理我。
而且對方會使用這麼邪乎的東西,警察也不可能會相信我說的話啊。
“這……,你說我這該怎麼辦啊?”我急迫的看著吳大能,希望他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我期待的眼神換來的,隻有吳大能的歎息聲,說:“對方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唯一的線索就是你帶我爸看的那個血墳……”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雖然害怕歸害怕,但腦子轉的挺快的,脫口就問道:“你不是說,那不是你爸嗎?”
“不是……”吳大能舔了舔嘴唇,眼睛稍微向旁邊偏了一下說:“我是說比如那鬼魂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