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雪的娘家人都在國外,景燁的秘書今天打了幾個電話,要我們不計代價,全力搶救,但並沒有人來看她。”方可怡說著話,電梯已到了九樓高級病房,孟筱蓧卻沒有出電梯,站在電梯裏問道:“老婆都這樣了,景燁也沒有來?”
方可怡一把孟筱蓧拽出來,搖搖頭:“電話都是秘書打的,你不知道,景燁可以典型的花花公子,身邊的女人換得比衣服還快。”說罷又歎口氣,“景燁也確實帥得不得了,那些人女人倒貼都願意。”
孟筱蓧搖搖頭,有錢人真是太薄情了,不怪穀雪一心求死,真是個可憐的女人。
穀雪在病房中靜靜地躺著,同頭一天一樣,雖然閉著眼睛,卻並沒有睡著。
護士見孟筱蓧和方可怡進來,微笑著招呼了一下,出去關上了門。
孟筱蓧坐在穀雪床旁的椅子上,輕輕拉起她的手,方可怡的話讓她對眼前這個女子泛起了深深的憐憫。
“你找我?”孟筱蓧輕輕說著,另一隻手溫柔地拂開擋在穀雪額頭上的秀發。
感到穀雪輕輕一動,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到是孟筱蓧,嘴角上竟然浮上了一抹微笑:“我要走了,謝謝你昨天陪我,你說要我的容貌的,容貌送不了,身體送給你了。”
孟筱蓧不解地看著穀雪,半天才吃驚地說道:“你想把身體捐給醫院?”
穀雪微微點了點頭。
“不要,你還這麼年輕,不要這麼想,如果你覺得婚姻不幸福,你可以離婚啊,過你自己的生活。”孟筱蓧有些焦急地勸道。
穀雪看著孟筱蓧的目光忽然暗淡了下來,轉過頭,不再理她。
孟筱蓧知道自己說中她的傷心事,卻把她對自己的一絲信任絞得粉碎。
“穀雪。”孟筱蓧輕輕喚道。
穀雪索性閉上了眼睛。
孟筱蓧看著她,渾身沒有一絲生氣,似乎連呼吸都是微弱的,即便這次能逃得一死,她也活不了多久,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機體也會衰亡的,這個聽起來很懸,但是事實。
何況,如果穀雪繼續抗拒輸血,她很可能熬不過明天。
“穀雪。”孟筱蓧握著穀雪的手微微用力,但她仍毫無反映。
孟筱蓧是個醫生,更是在急診室工作了近三年,早已見慣生死,可此刻,她真不願意看到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就這樣離開,卻無能為力。
歎口氣,穀雪望著站在身邊的姐姐,暗想,如果那天不是鍾教授正巧趕過來,如果姐姐的父親不是鍾教授和自己父親的大學同學,如果不發生那場意外,姐姐可能真的死了,更不會發生自己和她交換身體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伸手握住姐姐冰冷的小手,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姐姐在微微發抖。
雖然姐姐說過,那天自殺與那個女人無關,但畢竟是在發生了那件事後的當天夜裏。
無言地攬著孟筱蓧的小蠻腰,她本想待姐姐平靜了,兩人悄悄離開宴會,不料還沒動地方,洗手間的門輕響,最不想見到的兩個女人說著話走了進來。
楚雲婷看上去非常興奮,徑直走到洗手台對著鏡子不停地問:“看看我的妝容怎麼樣?眉毛是不是淡了一點,這坑爹的睫毛膏,弄得我的眼睛很不舒服,總是想擦,你還有棉簽沒有,我的一包都用完了。這口紅顏色怎麼樣?我新買的......”
旁邊女人隨口回應著,也在旁邊的鏡子前拚命地補妝。
“真沒想到竟然能同時見到歐少和景總,還有那位淩總,他們三位美男站在一起,簡直迷死人了。多金又帥氣。動作麻利點,一會他們該走了。不過說真的,我還是覺得我們家子愷比景總、淩總都帥氣。”楚雲婷像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不知疲倦。
穀雪皺皺眉頭,華子什麼時候成她家的了。
“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還是我們家景少帥氣,往那裏一站,那氣場,明顯的王者風範。”蔣怡不屑地反駁。
穀雪看看姐姐,再次蹙眉,一個小三都不是的人,張口閉口我們家景少,真不知丟人兩個字怎麼寫。
孟筱蓧倒是很平靜,拉拉穀雪的手,示意穀雪出去。
穀雪點點頭。正要走,卻見到蔣怡似乎瞟了他們一眼,之後一臉曖昧地低聲說道:“特別是我們家景少......”後麵半句話,蔣怡趴是在楚雲婷的耳邊說的。但穀雪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她在說什麼。
“真的,你們真當著他老婆麵......”楚雲婷佯裝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聲音大得可以媲美揚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