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走入這個別墅之後,感覺說不出的陰冷,好像有一種煞氣縈繞一般,令人從心底向外打寒戰。
一樓是大廳,除了一些破損的家具,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家用電器等早就在案發後被膽大的村民洗劫一空,搬回家去了。
當看到那個女受害者時候,我有些氣憤,因為她渾身赤裸,生前被扒光了衣服,身上有許多紫血塊,這是在臨死之前,遭到了毆打和虐待導致皮膚瘀青,在死亡之後,血液凝固,就變成紫血塊了,而且屍斑也十分密集。
她眼瞳睜著,帶著仇恨,還有深深的絕望,死亡前經受了女人最大的羞辱,下身的地麵有一攤凝固的血跡,顯示著那一晚的暴行。
除此之外,受害者的腦門上,有一顆彈孔,估計是歹徒團夥臨走前,殺人滅口所致。
“這群禽獸,不抓住槍斃,天理難容!”
一名法醫說:“在這個女受害者的屍體上,發現不同人的指紋,下體還有混雜的精液,可以提取DNA作為證據。”
高鵬問道:“既然有了DNA和指紋,不能直接查到凶犯嗎?”
法醫搖頭說:“需要在數據庫的毒販中比對,但不要抱太大希望,數據庫收入的DNA指紋樣本都太少了。”
我點點頭,又問:“樓上都查過沒?有什麼發現?”
“樓上沒什麼線索,這些毒梟,到了這裏交易,並沒有逗留多長時間,樓上隻發現了兩三個的腳印,大概是上去查探一下地形,派人留在高處放哨。”
朱旭亮從門外走進來,解釋說:“這是兩夥人,應該是毒品賣家與買家指定到這交易,這三個受害者,初步推斷很可能夜裏到這裏,意外撞見了毒品交易,所以被殺人滅口了。”
“那兩男一女是一起來的?”
“兩個男性死者是在到山下郊區的道路施工隊民工,已經核實了身份,那個女的跟他們沒有什麼交集,山下發現一個無人騎的電動車,推測女受害者被這兩個民工劫持,要帶上山裏別墅施暴,結果不走運,撞到了毒品交易。”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如果事實真如推測那樣,這兩個男性受害者,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這兩個道德敗壞的民工沒安好心,打算對女受害者實施犯罪,但畢竟罪不至死,任何人都沒有權利殺人,更何況是那些毒梟,所以,案件還是要盡快偵破,防止那些毒品流入江州市。”
在場警員們都點頭同意,毒品是危害最大的洪水猛獸,能夠毀掉一個人的人生,還直接破壞吸毒者的家庭,妻離子散,後果不堪設想。
江州市公安局緝毒大隊的人,也來到這裏,參與了這次的偵破任務。
我得知這座別墅並非毒梟藏身、加工毒品的窩點,也就沒有了繼續查探的想法,這次要盜取死亡記憶的目標,就是胡健和張東鑫二人。通過他們,來查探販毒分子的麵孔,繪製出來,然後尋找線索,核定身份,追尋毒品去向,將毒梟們緝拿歸案,這才是最重要的任務。
屍體不能在這裏留太久,要不然會加速腐爛,法醫們要回去做解剖工作,這牽扯到最後犯罪分子的判刑。
因為即便最後抓住那些毒販子,也會有販毒主犯、從犯,額外加殺人犯、強奸犯等罪名,要追究落在具體人身上,給施暴者應有的法律製裁,否則,抓住後,都不承認自己殺了人,極力狡辯,死刑案件馬虎不得,在證據鏈上要做到鐵證如山。
我擔心法醫會解剖死者的頭顱,於是特意叮囑不要動他們的腦袋,我需要進行測驗。
當地派出所的民警組織了一大批警力,還調動了郊區駐紮的邊防武警,在山上進行排查,沒有任何效果,因為毒販子在沒有被追捕到走投無路情況下,不會犯傻地鑽入大山裏,搜尋了半日,沒有任何發現後,撤回了警員,各自歸隊了。
我開車回到了江州市區,到了單位,彭隊先組織各科室的科長、骨幹開了分析會,把這次荒嶺別墅的凶殺案和販毒案,並案到一起調查。
王宇飛率先通報了案件的大體情況:“這次在別墅大廳內,痕跡人員發現了幾種品質度不同的毒品粉末、試劑、針頭等,從作案人員的數量,可知這次販毒的交易量絕非一般,有可能是這兩年內較大的一次規模,從女性受害人的屍體上,我們發現了一些指紋和DNA,正在提取化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