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份遇害者名單,後麵附有遇害者的身份信息,其中男性十四人,女性十二人,這些人的照片、身高、年齡、學曆、死亡時間、死亡原因等等都一一記錄在案。大多數遇害者都是被利器所殺,有兩名女員工是驚嚇過度而亡。
除此之外,還有六名重傷者、四名失蹤者的資料。
王宇飛在一旁補充道:“市局的人調查過大巴車,製動係統有人為破壞的痕跡,這份名單,是通過調取大巴車上的監控,並且與該公司的負責人核實之後,確定下來的。”
“人為破壞?”
“是的,我認為這是一起謀殺案,凶手早有預謀,應該就在附近暗中觀察這些人的活動,趁其不備,破壞大巴車的製動係統,令他們無法及時離開,被迫進別墅避雨過夜。”
“可是,凶手的動機是什麼?與這些人有仇嗎?”我疑惑不解。
“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個變態的殺人魔呢!”
“對了,據說這棟別墅在八年前,也發生過一起特大殺人案?”
王宇飛點點頭:“是的,那起殺人案至今未破。八年前,一個房產開發商看上了這裏,有意在這裏開發高檔別墅區。與政府簽好開發協議之後,他找了一個風水先生,選了一個風水最佳的位置,先為自己蓋了一棟別墅。沒承想,他們一家人剛剛搬進別墅不久,就全部遇害了!開發別墅區的計劃也隨之擱淺,隻留下這一棟別墅,漸漸淪為了一處荒宅。”
“那四名失蹤的員工,有什麼線索了嗎?”我又問。
“目前還沒有得到任何線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怎麼?難道搜山沒有任何發現嗎?”
王宇飛搖搖頭:“事發當晚這裏下雨,將路麵的痕跡都掩蓋了。但是我們在北麵山腳發現了一個坍塌的土坑,裏麵埋著數十顆人頭,都已經高度腐爛,但這些人是什麼時候遇害的,要等法醫最後的鑒定結果。”
初步調查工作結束之後,開始清理現場,屍體不能長時間暴露在外,否則會腐爛。搬運屍體的時候,我看到已經有部分遇害者的家屬趕到了這裏,被攔在警戒線外,嗷嗷大哭。
看著那些可憐的遇害者家屬,我心中暗暗發狠:不管謎團有多複雜,真相永遠隻有一個,無論凶手是誰,我都要其繩之以法!
從案發現場回到市區的時候已是黃昏,天空烏雲密布,看樣子晚上又要下雨了。
我婉拒了蘇瑤一起吃飯的提議,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時間緊迫,在明天晚上執行盜靈任務之前,我必須要把今天在別墅內看到的每一處場景,仔細記在腦子裏,包括房子的格局、遇害者的位置等等。了解越細微,越有助於我在盜靈時尋找真相。
我盜靈的目的,就是以某一具屍體為媒介,尋找凶手的線索。隻要尋找到關於凶手的蛛絲馬跡,就可以順藤摸瓜,最終將凶手繩之以法!
隨後,我又翻開了從市局調出來的卷宗,是一份八年前的舊檔案,上麵記載著當年滅門慘案的大致梗概。
別墅的主人是一位開發商,叫楊城,妻子許麗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還有一個保姆,一共六口人。
根據檔案記載,在2005年9月,西郊邙華山別墅發生了一起特大殺人案,別墅內發現兩具完整的屍體,還有不少斷肢。
法醫經過DNA鑒定,可以確定一共有五名遇害者,唯獨缺少楊城的大兒子楊一鳴的DNA,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以失蹤定論。
當年市局立即展開調查,但是調查了兩年,都沒有取得任何突破性的進展,無奈隻好列為懸案,擱置一旁了。
當年的行凶者是誰?與如今這起案子是否有什麼關聯?行凶者是否為同一個人?
我陷入深思之中,總覺得兩起案件之間似乎有聯係,卻又想不通關鍵所在,隻好作罷,繼續翻閱其他的檔案。
滅門慘案之後,邙華山附近地區又接連發生過幾起殺人案或失蹤案。
2007年4月,一對上山砍柴的夫妻失蹤,生死不明。一周後,有人在山裏發現兩具沒有頭顱的屍體。
2007年8月,三名大學生來邙華山郊遊,隨即失聯。
2008年3月……
越往後看,我的心情越發沉重,這一起起殺人案或者失蹤案,至今都未能偵破,難道……真有邪祟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