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我立即警覺起來。
“剛才我在樓下碰到刑偵總隊的人,他們正在調查周珊自殺的原因,並且已經找到目擊者,是傳達室的梁大叔。梁大叔說,昨晚他在值夜班的時候,聽到辦公樓的方向傳來一陣奇怪的笛聲,走出值班室一看,發現樓頂上站著一個人,正在吹笛子。緊接著,笛聲停止,那個人也憑空消失了!”
“午夜笛聲,難道是……”我不敢想象下去了,因為昨天傍晚我從檔案館回到省廳的時候,也聽到了笛聲,而且就是從蘇瑤的辦公室傳出來的。
不僅如此,當時我隱約還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長發飄飄,可以確定不是蘇瑤。可當我來到蘇瑤辦公室之後,卻發現隻有蘇瑤一個人在,並沒有發現什麼白衣女子。
當時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並未太在意。但是現在看來,這骨笛的確有蹊蹺之處!
“蘇瑤,你不要再接觸那根骨笛了!”我立刻提醒蘇瑤。
蘇瑤聞言臉色一變:“宇哥,難道你覺得周珊跳樓自殺,真的和那根骨笛有關?”
我麵色凝重地說:“我覺得很有可能。你想想,我們昨天才從案發現場發現這根骨笛,當天晚上周珊就在辦公樓樓頂吹笛子,隨後跳樓自盡。世界上哪裏會有這麼巧的事?蘇瑤,那根骨笛現在還在你的辦公室嗎?”
“對啊。”
“拿到別的地方去,不能放在你的辦公室了。”
“那要放在那裏?如果昨晚周珊跳樓真的與那根骨笛有關,放在那裏,誰接近它都有可能會出事的啊!”
我沉吟片刻,說:“就放在地下室的倉庫吧,我記得倉庫裏有一個保險櫃,我們把骨笛連同其他幾件東西都鎖進保險櫃中,觀察一晚,看看會有什麼反應。另外,我覺得這件事雖然十分巧合,但未必真的有關聯,也許周珊真的遇到了事,比如感情受挫,或者家庭遭遇了什麼變故,才會一時想不開,做出那樣的蠢事。”
就這樣,我和蘇瑤一起,來到了她的辦公室。蘇瑤指著辦公桌的方向說:“喏,木匣和骨灰壇和缽盂都在,骨笛還在那木匣裏麵。”
為了確定骨笛是否真的還在木匣裏,我鼓起勇氣,伸手將木匣打開。
就在我打開木匣的一刹那,似乎有一道寒氣,從我的掌心侵入我的體內,我條件反射般將手縮了回來。
“怎麼了?”蘇瑤奇怪地看著我。
我盯著木匣,眉頭緊蹙:“不知道,似乎跟昨天的感覺不一樣了,發生了變化。”
“什麼變化?”蘇瑤湊過去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木匣有任何變化。
辦公室現在隻有我和蘇瑤兩個人,但我總覺得,似乎還有第三個人,就站在我倆的身後,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下意識轉過身,目光掃向四周,並沒有任何發現,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一直都存在。
我不由得繃緊了全身的神經,因為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雖然肉眼看不到,但我能夠感覺到,危險的氣氛,彌漫著整個辦公室。
我不敢確定,我們從井下帶回來的這些物品,是否真的暗藏玄機。但我敢肯定的是,絕不能把它們放在蘇瑤的辦公室,因為可能會對她產生傷害。
於是,我一鼓作氣,猛地將木匣的蓋子掀開,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沁入我的鼻腔,充斥著我的胸膛。
就在這時,我仿佛有聽到了一陣笛子聲。
骨笛就在木匣裏,並沒有人吹響,但笛聲卻在我的腦海中回蕩著,久久不息。
我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蘇瑤的手臂:“你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
“笛聲啊!”
“哪來的笛聲?宇哥你不會是幻聽了吧?”蘇瑤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算了算了,跟你說不清楚。總之這根骨笛還有其他從井下發現的物品,不能放在你的辦公室,還是拿走吧。”我合上木匣,連同骨灰壇和缽盂一起拿在手裏,轉身走出了蘇瑤的辦公室。
蘇瑤跟在我的身後,一直來到了位於地下一層的倉庫。
倉庫裏堆放的,多半都是一些陳年舊物,比如一些報廢的警用訓練器械和辦公設備等等。其中有一個老式的機械鎖保險櫃,是前幾年會計室更換電子鎖保險櫃的時候,淘汰下來的。
我打開保險櫃,將木匣、骨灰壇和缽盂統統放進裏麵鎖好,將保險櫃的鑰匙放進自己的口袋中。
“蘇瑤,這起案件越來越蹊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不要再參與這起案子了,向上級領導請假,休息一段時間吧。”從倉庫出來後,我勸蘇瑤。
“那怎麼行?現在整個省廳上下,都在盡全力偵破‘8·12’特大殺人案,我雖然隻是一名小小的助理,但我也要出一份力!”蘇瑤十分堅決地說。
我望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為我了解蘇瑤,她是一個十分有主見的女孩子,執著、堅強、勇敢,再勸下去也是徒勞。
隨後,我將這一蹊蹺的發現向連彥明做了彙報,並建議道:“我建議,我們特案科介入調查周珊跳樓自盡一事,我敢肯定,周珊的死與我們從‘8·12’特大殺人案案發現場帶回來的這幾件物品有著密切的關聯!”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立即向上級請示,介入調查。”連彥明點點頭,繼而憂心忡忡地看著我,“楚宇,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昨晚兩次執行盜靈任務導致的?”
我搖搖頭:“沒事,我不要緊的。”
連彥明關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你也不要逞強了。這件事,我讓劉憬錚和孟昭輝去調查就好了,你回辦公室休息吧。”
“連科長,我……”
“服從命令!”
“是!”
無奈,我隻好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過我並沒有休息,而是再次翻開了“8·12”特大殺人案遇害者的資料,回想昨晚執行盜靈任務時候的發現,將一些人從嫌疑者的名單中刪除。
這時候,我的腦海當中不禁又浮現出那團黑影,他(她)究竟是誰?為何會擁有超乎人類的速度與力量?
難道……是變異的僵屍?
我搖搖頭,努力甩開這些荒謬的想法,作為一名無神論者,我不相信世間真的有邪祟存在,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
午飯時間剛過,劉憬錚和孟昭輝回來了,我馬上上前詢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劉憬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朝孟昭輝遞了個眼色:“還是你來說吧。”
孟昭輝麵色有些凝重地說道:“有些蹊蹺,我用堪輿的手法對省廳辦公大樓進行了探測,發現辦公到樓內,存在一股極寒的氣息。不僅如此,在頂樓調查的時候,我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我看。”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劉憬錚附和道。
聽完他倆的話,我心裏不禁一沉,看來他們倆也感受到了那雙偷窺的眼睛,與我的感受不謀而合。
我沉吟片刻,說出了我的看法:“我覺得,這很可能與我們昨天從井下帶回來的那幾件古物有關。”
孟昭輝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瞪大雙眼說:“在佛教和道教的文獻記載中,都提到過一種名為魂器的東西,比如一些古老的小塔、鍾、缽、玉器,可以寄存人的冤魂。魂器一般埋藏在地下,倘若被挖掘出來,重見天日,就會魂器中的冤魂,招來難以想象的禍端!我們昨天帶回來的物品當中,會不會就有這東西?”
聽了孟昭輝的話,我立即聯想到那根骨笛,難道那真的是所謂的魂器?
我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昨晚周珊跳樓自盡,會不會真的與這根骨笛有關?難道真的是骨笛中的冤魂在作祟嗎?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難以置信地望著孟昭輝。
孟昭輝聳聳肩膀說:“這都是宗教古籍當中的一些記載,無從考證。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很多蹊蹺的事,是我們無法從科學角度來解釋的。”
雖然我也不太相信魂器一說,但我還是對那根骨笛心存畏懼,忙不迭問道:“那麼,那些宗教古籍的記載中,有沒有破解之法?比如將那魂器打碎、扔掉或者重新埋入土中?”
孟昭輝搖搖頭說:“堪輿的曆代記載當中,倒是提到過封印之法,可惜早已經失傳,我也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