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井下謎團(2 / 3)

我回憶了一下,說道:“記得,她說張春燕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男朋友,所以當時我們排除了張春燕為情所困自尋短見的假設。”

蘇瑤點點頭,繼續說道:“問題就出在這裏,經過走訪調查,調查人員發現張春燕並非沒有談過戀愛,她曾經交往過一個男朋友,就在她住進別墅的前一天,他們剛剛分手,也就是說,張春燕正處於失戀期。住進別墅之後,她受到別墅內氛圍的影響,精神崩潰,最終做出自殺的舉動。”

“是啊,那別墅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住的,每個人心理都會有陰暗的一麵,在那種環境下,很容易被放大,使人產生幻覺,超出自我的控製!”我感慨道。

蘇瑤神色微微變化,咬著嘴唇,晃了晃自己的雪白手腕,輕聲問:“宇哥,你說我以後能擺脫它的控製嗎,會不會徹底變成另一個人,就像道家中講的,被奪舍了?”

“沒有那麼邪乎,走,咱們去鑒定科,用放射性儀器,檢測一下玉鐲的化學成分,瞧瞧裏麵是真藏有邪祟,還是別的什麼玄機?”

“能管用嗎?”蘇瑤有些質疑。

我淡淡一笑說:“網上許多資料都顯示,古玉擁有上一個主人的記憶,但是這樣的古玉十分稀有,咱們可以去檢測一下。”

蘇瑤點頭同意了,我倆離開辦公室,直接來到二樓的鑒定科,找到技術人員說明了來意。對方痛快答應了,用高科技的儀器進行檢測,然後讓我們明天早晨再來取結果。

“宇哥,接下來怎麼辦?”

“準備一下工具,明天我們去別墅,下井撈屍骨,早日解決隱患,我們就能早日解脫了。”

蘇瑤一聽提到下井二字,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實在是對那口古井的印象太深刻了。

“需要人手嗎?”

我沉思了一下,說道:“劉憬錚、孟昭輝是一定要跟著下去的,其他人在井上等候,負責裝屍、運輸等工作。另外,如果找到了寧秋的屍骸,直接抬到山上,在那個衣冠塚重新下葬吧。”

回到辦公室後,我先去跟連科長彙報一下,然後和幾名同事約定好,明天上午從這裏出發,去完成最終的工作。

盡管凶手被擊斃,陵寢被發現,案件告破了,但裏麵的一些事情,還是未能完全解釋得通。楊一鳴當年為何沒有死?身體為何會變成那個樣子?誰殺了楊誠一家?為何古墓裏有千年未死的老嫗?一係列問題,就像一塊塊大石頭壓在我的心頭。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下班後,我和蘇瑤沒有回去我住的房子,昨晚的經曆實在太詭異,我們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我們來到了蘇瑤的家,在她家裏上網查到許多關於佩戴玉器的禁忌,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我突然想到了法子,找來一塊布條,把她手上的玉鐲給纏住了,解釋說:“玉鐲跟你的皮膚接觸,很容易受它幹擾,這樣纏裹住,看看是否還受影響。”

蘇瑤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說:“宇哥,你還是別跟我住在一起了,我怕萬一深夜夢遊出來,在自己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傷害了你……”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用為我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你。隻要順利熬過今晚,明天我們就去古井撈寧秋的屍骨,讓她得以入土為安!”

“真希望早日結束這一切,否則,我都快要精神崩潰了。”

我鼓勵道:“你已經很堅強了,倘若換成其他女孩子,恐怕早就瘋掉了。”

蘇瑤莞爾一笑:“那還不是因為有你,每當我害怕的時候,就會想到你的堅強,破案中遇到那麼多離奇的事都能挺過來,你就是我的榜樣!”

看著她,我提議道:“今晚手握手同眠吧,即便有噩夢,我們也能共同應付!”

到了深夜十一點多,簡單洗漱之後,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雙手,把我拖入了夢魘的黑暗中,兩個人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清晨,一縷陽光灑射到了房間裏,像一束亮閃閃的金線,不僅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我和蘇瑤心中的迷霧和黑暗。

當我們不約而同地醒來,睜開眼簾,彼此對望,瞬間有一種心有靈犀的美妙。

我微微一動,察覺到還握著她的玉手,像是一晚上都沒有鬆開。

蘇瑤臉頰微微一紅,抽回了手,問道:“宇哥,昨天晚上我又夢遊了嗎?”

我愣了一下,說:“沒有,我好像也沒醒來,沉浸在一個夢境中。”

“是困在戲園的夢吧?

“沒錯,我做的也是這個夢。雖然把血玉鐲用布纏住了,能避免你夢遊,但是它散發出來的能量,還是會影響到我們的大腦,產生相同的夢境。”

“不管怎麼說,有所緩解,給了我們緩衝的時間,隻要今天下井順利,就能度過這一劫了。”

“希望今天的任務能順利完成!”

我和蘇瑤起床後,簡單收拾一下,吃過早飯,直奔我家,去取戲袍,以及筱如夢的骨灰壇,然後趕去省廳。

劉憬錚、孟昭輝、多海紅等同事都到了,帶來了相應的裝備,繩索、鐵鉗、裝屍袋、防毒口罩、橡皮手套等。

我把戲袍和骨灰壇放在了桌上,跟蘇瑤去了一趟鑒定科,找到那天給我們做玉鐲檢測的技術員,來取檢測結果。

“通過儀器分析,可以確定這個玉鐲的玉質,屬於玉髓,古人一直認為它是玉石的精華,其實它和玉有著區別,成分並不相同。這個玉髓中含有少量的鐵離子等磁性物質,比較特殊。”

“磁性物質?那麼它是否具有記憶功能呢?”

技術員沉思了一下,點頭說:“有一定的可能,戴在手上之後,血液流動,與玉鐲垂直穿過,在物理學上會有電磁感應,能記憶或釋放一些電荷和離子信號。”

我和蘇瑤對視了一眼,繼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如果玉鐲真的有記憶功能,儲存了上一個主人的記憶片段,還真有可能影響下一個佩戴它的人。

當然,這也隻是初步的分析和猜測,事實是否真的如此,目前還不得而知。

技術員繼續說:“除此之外,這個玉鐲的誕生年代,有可能在兩千多年前,相當久遠了。那時候的人們,多把玉器視為陽間與陰間的紐帶,或者與天神溝通的一種媒介。”

“兩千多年前?”我不禁有些吃驚。

離開了鑒定科,我們和劉憬錚、孟昭輝等人彙合,分別乘坐兩輛車,車裏裝滿了工具,直奔邙華山的別墅。

大約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來到了邙華山的別墅門前,這條路是楊誠生前花錢修建的,如今物是人非,空曠的別墅,衰敗荒蕪,殘垣斷壁,整棟房子的外皮都包裹了一層綠油油的爬山虎和藤條。

我和劉憬錚等人帶著裝備,快速穿過了別墅後院,一步步接近古井。

我的呼吸不禁開始急促起來,心裏也有些緊張,站在這裏,感覺那井口就好像地獄之門,令人不寒而栗。

“真要下去啊?”高爽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安。

“這樣,我和蘇瑤、劉憬錚、孟昭輝四個人下井,你們在上麵等著搬運屍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