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樣子,這兒的確是很符合一個荒島的特征。”
聲音出自在最前方開道的香克斯——身為一行五人中唯一一個劍客,砍掉礙事的擋在前進道路上的植物的工作,理所當然就交給了他來做。
“的確……這麼多的低矮灌木類植物,根本不能正常行走嘛。”耶穌布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身為一名行動敏捷的精靈,伊斯特並沒有和夥伴們一起行走於灌木叢中,而是躍到了樹上,在距離地麵約十米的高度間穿行。
這個島上的樹木並不如巨樹島那麼高大,但也絕對不能算小。畢竟在一座沒有人類摧殘也沒有一些天敵生物的島嶼上,對於這些植物來說,隻要有充足的陽光和養分,便是可以沒有任何限製的自由生長了。
森林中的氣氛算不上沉寂,偶爾能聽到幾聲鳥鳴,還有鬆鼠兔子之類的小動物從身邊腳下快速竄過。一束束的陽光透過不算細小的樹葉空隙灑下來,地麵上是滿是光斑,除了黑暗精靈,所有人都感到了照耀在身上的陽光那微微的暖意。
空中飄蕩著似有若無的淡霧,但在明媚的陽光之下卻並沒有什麼作用。
“你們有聽到聲音嗎?好像是……一種樂器。”九酒忽然開口,然後立刻得到了除了黑暗精靈外三人的否定回答。
九酒晃了晃腦袋,那種剛剛縈繞於耳邊的若隱若現的悠長樂聲卻的確是消失不見了。
是錯覺嗎?九酒皺了皺眉,他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如果這的確是一種樂器的聲音,那麼那種渾厚而柔和,清新而圓潤的樂聲,雖然對於樂器了解不深,但結合極有可能現在就在這個島上的那個黑暗傭兵,也隻有那種極其少見的樂器了……那種來自偉大航路某個古國的民俗樂器,名稱便是“笛子”。
而他和伊斯特的目標,便是黑暗傭兵十凶之一的夜歌,稱號便是——“詭笛”。
“要是在這種純自然的環境中還有殺人的家夥,那還真是破壞和諧。”大概是想起了崖底的那些屍體,香克斯不由發表了一下感想,手上動作卻不慢,一揮手,便又是一片灌木倒下,他鬱悶的往後轉頭看向身後四人,“我們就一直這麼劈砍著前進嗎?那不是很麻煩?”
“需要劈砍的隻有你而已,我們隻要跟著就行了不是嗎。”九酒的表情很自然很親切,但話語中卻透著那麼一股幸災樂禍的滋味。
貝克曼看了九酒一眼,拿下口中的雪茄吐出一口煙圈,然後又叼上了煙。
“……說的也是。”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對方並沒有說錯的地方,香克斯摸了摸鼻尖,嗬嗬笑了兩聲,轉頭繼續劈砍,同時疑問道:“不知道那個誰是怎麼進到這個森林裏的,這麼多灌木,總不能……像伊斯特一樣吧?”香克斯說著掃了一眼斜上方的樹木——隱隱可以看到一個身影一躍而過,跳到了前方不遠處一顆樹木之上。
黑暗精靈的強大跳躍力與瞬間爆發力,明顯是種族特色,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輕易擁有的。
“頭兒,這個倒不是什麼問題……”耶穌布忽然出聲,朝著十一點鍾方向指了指,“那兒的樹木顯得稀疏一點,特別是偏底層的位置有劈砍的痕跡,雖然下方的灌木被遮擋住了看不到,但基本能確定是人工前行留下來的。”
“哎?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是剛發現的啊。”耶穌布揚了揚手中已調到了低倍率的望遠鏡。作為一名優異的狙擊手,他的觀察力當然也是能與他的射擊能力掛鉤的。
五人朝著耶穌布所說的位置靠近,披荊斬棘過了半小時終於走到了目的地,而根據觀察,這的確是人為製造的道路。
漫無目的的尋找和沿著小路尋找線索,明眼人都知道選擇哪一個。
不再需要開道的香克斯自然收劍入鞘,但似乎有所感應,猛的抬頭望了一眼黑暗精靈所在的方向,沒發現什麼異樣便疑惑的低頭繼續走路。
伊斯特半蹲於一顆樹木之上,眼神微微迷茫,他看著底下一行四人已經走出了上百米的距離卻是沒有追的意思,他撫著額頭,晃了晃腦袋,眼神漸漸恢複清明,但卻望向了與紅發等人前進方向的斜後方。
黑暗精靈沒有和四人打招呼,便徑直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在這之前,他清晰的聽到了一種樂聲——那是和九酒聽到的同樣的笛聲,當然,兩人都不知道對方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但他並沒有如九酒那樣懷疑笛聲是否存在,畢竟身為精靈的聽覺較人類靈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