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次在酒店二樓那熟悉的床上躺下的時候香克斯才確定自己並沒有在做夢,遇到的也不是什麼幻覺,他的確是重複經曆了一遍2月22號。
與他僅僅一床之隔的黑暗精靈看起來並沒有感受到這奇特的輪回現象,但香克斯卻看得出他已經對自己今天的奇怪表現表達出了一絲疑惑——雖然伊斯特一向不會將內心的想法鮮明顯露出來,但十分熟悉他的香克斯卻看得出這點。
要不要告訴他呢?香克斯隻是猶豫了一秒就將這問題拋開了。
[算了吧,都晚上了,說不定睡一覺明天就正常了。]抱著美好的期待香克斯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自然沒有宿醉的頭疼——要知道前一天香克斯並未喝醉,他這次起床的動作很輕,他並不想驚醒一旁的伊斯特。
黑暗精靈的警覺心實在是太高了,認識這麼多年,香克斯多少也能推斷出對方過去一定是長期處在一個很難獲得安定休息的環境中的。
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令黑暗精靈警覺,這雖然的確是警惕心高的體現,令人佩服,但從另一方麵來說卻也是悲哀的,這意味著他長期生活在缺乏信任的環境中。
很可惜,香克斯的努力失敗了,他看著這家的刺客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後跟著起床著裝,然後開口:“采購?”
哦,天啊,還是在那該死的2月22麼?
香克斯在心裏哀嚎一聲,嘴角抽了抽,拿起帽子戴好,續而恍恍惚惚的應答:“恩啊,我們需要去買酒……”
伊斯特微微皺眉,看著這個明顯心不在焉的船長,最終卻是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開門離開了。
香克斯不知道這幾天他是這麼過來的,無論他在哪個環節上做出改變或者是轉換地點甚至幹脆瞪著眼睛等天亮,第二天早上八點醒來他依舊是在那個酒館的二樓。
即使他在第七次輪回的時候終於強迫夥伴們即刻離島,讓地龍之後再找時間修整,但是當時間到了夜晚十二點他還是會準時入睡並在第二天準時醒來在輪回鎮酒館二樓的床上。
萬幸的是身邊的黑暗精靈沒有消失——即使這個夥伴永遠不會記得那重複的“2月22號”的事情。
他也不是沒找過團裏的智囊,但卻總是遭到九酒“你不是喝多了吧”的疑問,雖然最後貝克曼總會相信他的話,但對他的輪回卻沒什麼長足的幫助。
他想過和黑暗精靈說這事兒,但卻一直很猶豫——在他印象中,伊斯特並不是那麼容易輕信人的家夥,即使對象是他還有紅發海賊團的那些夥伴……雖然他的確很希望伊斯特能夠相信這件事——畢竟在這沒有盡頭的輪回之中,一直是這個黑暗精靈在陪著他。
他隻是有些害怕,害怕伊斯特會冷漠的撇他一眼,眼裏是全部的不信任……
香克斯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麼脆弱的家夥,但他當真一點也不想在這莫名其妙的輪回中感受伊斯特的懷疑。
再一次在那張熟悉的床上醒來,香克斯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一直到伊斯特起身穿戴完畢問出了那萬年不變的“采購”之後才跟著起床。
伊斯特開了門,香克斯卻仍卻站在原地猶豫著。他抬頭望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它正滴滴答答的走著,和前些日子一模一樣,雖然事實上,這時鍾無論何時何地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他朝著伊斯特的背影抬了下手,猶豫半響卻還是放了下來,但對方卻像是感受到了什麼。
伊斯特腳步一頓,然後轉過了身,麵色冷硬眉頭微蹙望著香克斯,他雖然沒有說話,但香克斯卻能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如果不再說什麼一定會憋不住的。
“我……我正在想要不要和你說。這事情有些兒奇特,到現在我還在想我是不是在做夢,而且說不定說出來你還不信呢……”
香克斯正說的猶豫,伊斯特卻驟然爆發,轉瞬之間便衝到了他跟前,鋒利陰冷的迪斯帕那之刺在刹那出鞘,抵到了他的咽喉之上。
咽喉上那絲毫做不了假的冰冷溫度與麵前黑暗精靈身上令人寒顫的刺骨殺意令香克斯愣住了,他能感受到對方逐漸加大了手勁,鋒利的匕首吻上沒有霸氣與服飾所保護的脆弱皮膚,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卻又一觸即離。
那一刻的冷意是那麼明顯,在那一瞬間香克斯甚至產生了一種“伊斯特真的會下殺手”的想法,雖然香克斯知道對方不可能那麼做……但那股殺意實在是太真實了,絲毫不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