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下著雪,星星點點的雪花在空中隨風飄揚,但它們卻不是尋常的白色而是綠色的,雪花應該是美麗的但這種泛著綠意的雪花卻帶來一種詭異可怖的感覺,海麵上鋪上了薄薄的一層綠意,就像是在固定季節會泛濫成災的綠球藻一樣。
這種“雪花”是有毒的,雖然不重,但卻也不適合長時間接觸。因此所有船員都縮到了船艙之中,幹脆開起了宴會。
即使距離哥爾·D·羅傑的死刑已經過去兩年,但這世界並不足以令世人忘記這個名滿天下的大海賊——這位世界上唯一被世人所承認的海賊王。羅傑開啟了這個大海賊時代,對新世界的各大報刊來說,“海賊王”永遠是一個可以炒作的話題。
而作為沒有死在當年羅傑海賊團那場轟轟烈烈的劫法場行動中、並且目前還有聲有色的活躍在偉大航路舞台上的紅發香克斯,便成為了各大報刊眼中需要關注的“具有新聞價值的人物”。
自從世界政府官方報紙報導了卡霍拉島的報道之後,各地報紙——尤其是新世界中——各種關於紅發海賊團的分析報道猛的多了起來。
《紅發香克斯——懸賞三億的年輕海賊!》
《繼承海賊王意誌的男人是否出現?!》
《新世界新星崛起!原是海賊王船上一名見習水手?》
……
諸如此類的報道層出不窮,讓人眼花繚亂。紅發海賊團眾人在驚訝的同時,茶餘飯後的活動也多了一樣——看報紙,尋找關於紅發海賊團的最新消息。
不得不說報紙的確是引領話題風向一大利器,再加上紅發海賊團即使在新世界眾多海賊中也不算低的懸賞,以及“海賊王曾經船員”的身份,紅發海賊團終於被新世界各個勢力記上了心頭。
許多人似乎都已經看到……一個新興的海賊勢力,就要崛起了!
視周圍吵吵鬧鬧的聲音於無物,貝克曼叼著煙掃視著幾天下來的報紙:“正常來說,一個初入新世界的海賊團是得不到這麼多媒體的關注的。但從這些天的情況來看,媒體是盯上我們了,卡霍拉島的事件雖嚴重但放到整個世界上卻不算什麼,這麼看下來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政府在背後做了手腳。”
“香克斯是海賊王船上的見習水手,年輕時候就是個有名的海賊了,我做傭兵時候也聽到過不少關於他的消息。追了這麼多年也沒抓到人,政府會著急也不奇怪。”九酒無所謂的開了口,“在四海和偉大航路前半段的時候,一是沒有適合借題發揮的事件,二是地域還處於他們管轄之下,不急。但現在我們到了新世界,第一下就是大手筆……直接幹掉了白榜第十,他們不急就怪了。”
他說完,拿起身邊的酒瓶喝了一口,伸了個懶腰:“你慢慢看,我去蹭點吃的。”說著便擠進了以艾科洛為中心的燒烤圈子。
即使船艙中比最熱鬧的城中的酒館還要吵,貝克曼也能清晰準確的捕捉到聽見九酒慢條斯理的一句:“給我來串烤肉,要辣的。”
貝克曼勾唇笑了笑,繼續翻看著報紙以及九酒獲取來的部分情報,思索片刻之後,思緒卻滑到了九酒身上。
決定這次航行目的地的那次對話,他雖然沒有參與但卻是聽到了的,九酒在那天知道此趟航行的目的地說了一句“我知道這個島”之後卻沒多說什麼,對於香克斯的追問也隻是簡單的回了幾句“那是個階級分化很嚴重的島嶼”“其實沒什麼很有趣的事情”就不再多說。
雖然九酒表現的很自然,但善於察言觀色與分析的貝克曼還是看出了一絲不尋常——他熟悉九酒,這種敷衍了事的態度出現在他的身上實在是太少見了,就像是當初奧哈拉島那時候給他的感覺一樣。
他幾乎可以肯定,無論這個島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至少他對於九酒來說,不會隻是一個過路的地方。
貝克曼歎了口氣,他並不自戀,但一向覺得自己智商夠用,至少目前看起來還沒有什麼用腦子思考不來的事情——但對於九酒,他卻還是有些捉摸不透。
並不是因為九酒這個人太難理解和分析,而是對方給他的感覺就是——矛盾。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人,那又如何讓其他人將他看的透徹?
他不是他們那個遲鈍的船長,他看得清自己的感情。
貝克曼知道自己喜歡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尋常看起來老練成熟卻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地方有著小孩子脾氣的矛盾家夥。
理由也不用刻意去尋找,輕鬆就能夠排出一溜。或許處久了也是原因之一,不過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九酒心中一定有一根刺。這才是重點,他沒有挖掘別人*的嗜好——即使那人是九酒——但他不能做到對那根梗在對方心口的刺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