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獸宮正殿之上,血翼在大殿之上純金做的地板上焦急地來回渡步。殿下的三目族群臣一片安靜。他們的掌心已滿是汗,緊張地看著自己的三目神王,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隻見門外一名傳令兵正急步往大殿趕來。血翼竟然沒顧忌尊卑禮數,親自迎了上去。血翼問道:“西城情況如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啟稟神王......西城內忽然發生了一場震天大爆炸。方圓近十裏之地盡數被毀,百姓死傷無數。屬下在爆炸邊緣地帶找到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士兵。目前已證實,這場爆炸......是天妖冒險團之人所為。”傳令兵氣喘籲籲地回答。
“死傷人數有多少?”血翼心中一緊,慌忙問道。
“整個西城連駐軍加百姓,約五萬餘人。幾乎......已全部死亡。”
血翼一聽,差點昏死了過去。上次守陵軍的三萬將士,再加上此次的五萬軍民。短短數日內,整個三目族已有超過十分之一的人口在這天妖冒險團手中喪身了。這讓他如何能不心痛?血翼整張臉不停抽搐,恨得連牙都快咬碎了:“天妖冒險團,又是你們!我三目族,究竟與爾等有何深仇大恨?”
他剛想下令,全力誅殺天妖冒險團幾人,但已稍許冷靜下來的頭腦一想,意識到不對。他雖不是驚才絕豔之輩。但能在三目神王這個位置上能穩座了幾十年,至少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從這兩次的情況來看,讓普通軍隊去對抗他們,簡直是無異於送死。如今能與這些人抗衡的,或許也隻有他們了。想到此處,他已顧不得滿殿還未散去的群臣。急步出殿,往聖獸宮深處跑出。
......
整個聖獸宮極其龐大,大小殿宇足有數百座之多。湖橋假山,更是數不勝數。從正殿到曉夢殿,有一裏多遠。此時的血翼為了節省時間,竟騎馬在宮中飛奔了起來。在穿過了數十條走廊,撞倒了好幾位閃避不及的侍女與守衛之後,他來到了曉夢殿前,翻身下馬入內。
血翼進入曉夢殿內,裏頭數十位三目族的妙齡女子正在鶯歌燕舞。她們身著薄紗,蓮步輕盈妙曼,雪白的腰肢暴露在外如水蛇般扭動著。殿上擺了兩張酒桌,放著山珍海味玉液瓊釀無數。酒桌旁坐著三男兩女。其中一張桌上坐著的正是鬼手齊逍遙與北蒼老祖坤離。另一張桌上坐著的是當日那狀如瘋魔的銀發男子及兩位美豔妖媚女子。
酒桌右後方角落裏的立柱之上,綁著三個人。正是藍幽兒,小泥巴與小露珠。
血翼微微皺眉,臉色顯得有些難看:老子的臣民都快要被那幾個瘋子殺光了。你們倒是愜意,卻在這裏歌舞升平。他一揮手,那幫跳舞的三目族女子知趣紛紛退了下去。
銀發男子一見雅興被擾,麵帶不快。摟著身邊的兩個美豔女子淡淡撇了血翼一眼:“何事?”
血翼隻是被那銀發男子淡淡撇了一眼,卻已一點脾氣都沒了。恭聲道:“老祖宗,城中有幾位自稱是天妖冒險團的人,正在四處屠戮您的後人,我們無力與之抗衡。還望您與齊先生幾位能出麵,保住您萬年流傳下來的一點血脈。”
那銀發男子親了一口身邊的美豔女子,露出一絲戲謔般的笑容:“我流傳下來的血脈?當初本皇隻不過是一時興起,才有了如今你們的三目族一脈。我從來隻知道毀滅,如今你卻讓我要保護你們?你不覺得可笑麼?”
銀發男子的這句話讓血翼聽得冷汗涔涔。他這個老祖宗的脾氣,血翼還是了解一些的。若是不小心說錯一句話惹惱了他,自己的下場將是極其悲慘的。他這個三目神王,在別人麵前可能是威嚴無限,但在這個銀發男子麵前,卻連孫子都不是。
能讓血翼這個三目神王恭恭敬敬地稱作老祖宗的,也就隻有他們遠古時期的妖獸祖先窮奇了。這位銀發男子,便是遠古十八妖皇之一的窮奇。萬年前,作為四大神獸之一玄武手下得力幹將的他,與玄武一起被八部天書持有者封印在了一座巨大的山峰之內。世代由玄武教之人看守封印。但從來沒人想道,玄武教的人居然監守自盜,將這遠古凶獸放了出來。
當日天兒上巫山殿,救出旱魃之後。萬年前那八位絕世強者留下的封印已搖搖欲破。這個封印就像是一張覆蓋整個四陸一山的巨網一般,將四大神獸十八妖皇罩在了四路一山的各個角落,掙脫不得。但旱魃的出世,就像是在這張巨網之上捅了一個大窟窿,讓這個已存在了萬年,本身就已日漸脆弱的巨大封印變得更加脆弱。玄武教人的很快覺察到了這一點,並集教主毗濕奴與副教主齊逍遙之力,將封印下已變得虛弱不堪的窮奇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