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離眯著一雙細眼,正一臉淫邪地盯著如冰霜般的美人藍幽兒。
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極沒自製力的男人,在他麵前的,又是一個極其考驗男人自製力的女人。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在坤離這樣的人物麵前,鐵板那麼厚的的衣服都難不倒他,況且,藍幽兒的衣服一點都不厚。對於坤離來說,扒女人的衣服是件再熟練不過的事情了。
一樣的肚兜,穿在不一樣的女人身上視覺衝擊也是不同的。這點作為一個久經風月的老頭,坤離深有體會。
此刻在坤離眼前的美人上身僅剩黑色肚兜。雪白的香肩,微微起伏的胸脯,深藍順滑的長發,彈指可破的肌膚,如玉雕琢般精致淡雅的臉龐,這一切都讓坤離激動得猶如一頭發情的公牛,劇烈地喘著粗氣。
藍幽兒死死盯著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坤離,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她知道,此刻她的任何叫喊與辱罵,在坤離聽來都是催情的導火索。藍幽兒默默閉上雙眼,兩滴冰淚順著她如玉般臉頰流下,滴落在地。
她暗暗運氣,已做好了震毀經脈自行了斷的打算。雖然被齊逍遙封印了真氣,但藍幽兒相信自我了斷這種事情,她還是做得到的。
坤離長舒一口粗氣,褪去自己的衣服,正想剝去藍幽兒身上最後一片黑綢緞,忽然聽到殿門口一陣巨響,像是有人破門而入的聲音。接著,一旁的兩個小鬼興奮地大喊:“大哥哥!~”
坤離勃然大怒,回頭發現一位消瘦清秀,衣衫襤褸的青年闖了進來,正是天兒。他的衣物,也已在剛才那場能量波的衝擊下變的破敗不堪,連小半邊屁股,都已露了出來。
就這樣,三個衣不蔽體的大人物麵對眼前的這種突發狀況都愣住了,一時間互相幹瞪眼。
天兒摸著鼻子尷尬道:“這個......好像我來得很不是時候。”
藍幽兒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下,心道:小賊,你來得正是時候。
坤離慌忙將剛脫下的衣服再次匆匆穿上。這個已采了兩百年花的老色狼,此刻顯得滑稽而尷尬。
在美人麵前,坤離很喜歡脫衣服。但他還沒無恥到喜歡光著身子跟男人打架。坤離怒發衝冠,喝道:“你是何人?”
天兒發現了藍幽兒,咦了一聲,這不正是當日在紅顏酒樓見到的那位藍發女子麼,怎麼會也在此處?他輕咳一聲,笑道:“幽兒姑娘,我們又見麵了,咳.......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藍幽兒蒼白的臉頰微微一紅,輕哼一聲默然不語。
天兒不以為意,轉頭望向坤離,撓頭道:“大叔,你也是玄武教的人?沒看出來還真是......老當益壯。年紀大的人,可得多注意身體才對,不然會老得很快。”同樣是男人的天兒,很能理解坤離此刻的心情。所以,他才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坤離被氣得臉色煞白,臉部肌肉劇烈抖動。想必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能理解他現在的憤怒。這就好比一個人千辛萬苦弄到了一口夢寐以求的美食,正激動萬分地醞釀完了想要張嘴一口吞下,卻被人冷不防一把拍進了鼻子裏,完了那人還語重心長地教育你:胖子,你該注意節食了。
坤離雙手一探,不遠處酒桌上的一對圓盤狀,外圍帶著鋸齒的怪異兵器飛入他手中,他的聲音充滿陰毒與恨意:“小子,報上姓名。我北蒼老祖手下,從不收無名之魂。”
“北蒼老祖,你是坤離?”天兒聽到這個稱呼,忽然想起了沙曼坡上,那位一襲紅色嫁衣的悲傷新娘,想起了那位可憐女子煙消雲散之前,虛幻臉上的兩行清淚,不由臉色一變。
“不錯。”坤離傲然道,“不過你知道得太晚了......”他話還未說完,忽然感覺一陣淩厲無匹的真氣已撲麵而來。那青年男子竟瞬間已襲到自己身前,速度快到連他都來不及反應,當下驚駭莫名。
下一刻,那青年已一拳重重轟在他胸口。坤離整個人瞬間猶如一支利箭般倒飛而出,重重撞在一根丈餘粗的立柱之上,整個曉夢殿頓時一整劇烈晃動。坤離胸口一片凹陷,哇地一口鮮血噴出。
天兒徐徐走向坤離,沉重的腳步聲讓坤離聽得一陣心顫。天兒的臉色跟聲音都冷了下來,再無半分剛才嬉笑的樣子:“不晚,一點都沒耽誤我取你性命。”
坤離又驚又怒,沒想到眼前這名青年男子修為竟如高深。他有些慌張了:“我與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取我性命。”
天兒微微一笑:“我是不認識你。不過,你的性命早已有人委托我代她收下了。我隻是,要兌現一個曾在墓碑上刻下的諾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