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玉玲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與羞澀。她轉動輪椅來到天兒麵前,拉著他的手仔細打量了一遍,拍著胸脯舒了一口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天兒見到宮玉玲似乎有些奇怪:“小玲兒?你怎麼也出來了?”
“因為她聽到了某人胡作非為,惹來一身麻煩的傳言,擔心不過非要拉著我這個哥哥陪她出來找人。”宮玉羽斜靠在門口,雙手抱於胸前,揶揄地看著天兒。
天兒揚起一抹溫馨的笑容,看向宮玉羽:“我說你這個不愛湊熱鬧的人,怎麼也來湊熱鬧了,原來如此。我卻不知道,你還有賭博的壞習慣,這可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
“這的確不是我的風格。”宮玉羽進屋,在天兒對麵坐下。“不過為了某個混小子,風格什麼的也隻能偶爾犧牲一下了。”
“你講得,讓我越來越有興趣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天兒微笑道。
那朱紅色短發女子顯得有些喪氣,單手拍著額頭,幽怨的聲音說不出的迷人動聽:“我們倆打了個賭。賭我能不能讓你殺他。輸了的人,要為對方做一件事。”
天兒一聽,不禁失笑,給了宮玉羽一個白眼:“你什麼時候,連小姑娘都會欺騙了?你真是學壞了,小羽。”
朱紅色短發女子輕輕歎息一聲:“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賭輸了。”
“哦?為什麼?”宮玉羽輕笑。
“因為我沒想到,宮玉羽還有朋友。”朱紅色短發女子清澈動人的聲音中,微微有些怨氣。
“你好像弄錯了,我們不是朋友。”宮玉羽淡淡道。
“是老朋友。”天兒悠然道。
朋友,有許多種。酒友,拳友,損友,摯友......其中大多數朋友,往往經不起時間的衝刷,最後逐漸相互淡忘。但有一種朋友,卻像酒一樣:會隨著歲月一起沉澱,愈久愈醇香。這種朋友,被稱作老朋友。
“老朋友麼?真是不錯。我很有興趣知道,你們這樣的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朱紅色短發女子忽然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天兒眼神忽然黯淡了下來,聲音變得低沉:“兩個饑餓的孩子,曾經為了活下去,結伴獵殺過餓狼,也從獅子口中搶過獵物。”
宮玉羽的眼神中,難得流露出一絲情感:“有一次你為了救我,差點被一頭獅子咬斷了喉嚨。”
天兒會心一笑:“後來,那隻獅子睡覺的時候,被你用石劍將喉嚨給捅穿了。那隻獅子,我們吃了好幾天。”
短發女子一雙彩色瞳孔中,露出些許思索的神色,最後輕輕搖頭:“男人間的情誼,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好了,願賭服輸。現在,該告訴我需要做的事情了。”
“我要你幫他一個忙。”宮玉羽指了指天兒。
“我好像,沒有什麼忙是需要一個姑娘幫的。”天兒摸著鼻子笑道。
“很快,你就會需要她幫忙了。”宮玉羽淡淡道,“你的眼光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確實如此。”天兒這才想起來,還沒問這名神秘女子的身份。“這位不普通的姑娘,究竟是何人?”
“她是這天下間,最厲害的女子。”說到這名神秘女子的身份,連宮玉羽似乎都不得不重視起來。
天兒略微一尋思宮玉羽這句話的意思。這天下間,厲害的女子極多,天兒認識的也不少:藍幽兒、楓雪彤、端木蕾雅、慕容蘇......
但要說到最厲害的,天兒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他望向那朱紅色短發女子的目光瞬間變得驚異:“難道說,你是朱雀教的......”
“你的反應倒還不算慢。”朱紅色短發女子嘻嘻一笑,“不錯,我叫精衛。”
朱雀教主,精衛麼?或許也就隻有她,才配得起天下間最厲害的女子這一稱號了,天兒暗暗感慨。難怪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拿出十億金幣。連已是帝境高手的韓朔戰,她都沒放在眼中。
“刑天,你這次來小石城,可是為了奪命堂的事?”一直沒有說話的宮玉玲開口了。
天兒猛的一驚,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未做完的事。之前,接連在幻羽之城與煙雨城受到打擊,搞得自己腦海中現在全是楓雪彤與藍幽兒這兩個女人的影子。竟忘了紫煙與紫夢如今還在奪命堂手中,等著自己去相救。想到此處,他恨不得立即抽上自己兩個嘴巴。
見天兒沒有說話,宮玉玲輕歎一聲,幽幽道:“奪命堂與玄武教跟你之間的事情,如今已是鬧得天下皆知。但他們卻沒有大肆打探尋找你的下落,反而在悠然自得地呆在離雲澗沒有任何動作。依照毗濕奴與海棠夫人的性格,這確實有點太反常。之前我就猜測,他們手中,有你不得不自投羅網的理由與把柄。你現在的神情,已經告訴了我答案。依照你的性子,怕是又要闖出一場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