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隻是三隻女鬼在搬運,但是,榮大昌看不見她們,冷不丁的遇到這狀況,不被嚇死就算是膽大的。
“別害怕了,都是大仙,是幫著咱們的,你這樣是不恭。”我移動椅子坐過去,淡淡的說。
咯咯咯……!
榮大昌的牙關打著響,努力半響才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飯菜自動擺好,哆哆嗦嗦的蹭偎過去,死活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半步不敢遠離,更不敢看對麵那三幅碗筷所對的空位。
我再三示意他不要害怕,對麵的‘大仙們’不會傷害他,這小子才緩和下來,慢慢的開動了,但冷汗不停的冒著。
我問到相血腥味,回頭看看地麵。
榮大昌摔倒的時候,腿部的傷口裂了,血又流出來了。
轉過頭,我說:“你先處理傷口吧,又崩裂了。”
“啊……?哦,我說咋這麼疼呢。”
榮大昌順著我的目光看看地上的血跡,低頭挽起褲管,果然,血順著皮膚往下淌,他手忙腳亂的打開紗布重新包紮,換下來的紗布扔到一邊。
我沒幫忙,這點兒事還是他自己處理吧。
三隻女鬼專心用餐,也沒看這邊。蕭寶兒的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一道出現了,我看看著很欣慰。
“那個……,你們看到我師傅了嗎?我找不到她了。”
一道軟軟的、怯怯的聲音,驟然在餐廳門口響起。
我和榮大昌同時一震,急急扭頭看去。
一個十四五歲、滿臉都是傷痕的小姑娘出現在那兒,她留著厚厚的齊劉海,此時正看著我們,露出很是可憐的樣子來。
“芸香……?”
我和榮大昌喊起來,急忙過去,將造的跟小鬼一樣兒的小姑娘讓進來。
羅穎沒和小姑娘在一起,我和榮大昌都不敢想象,她這樣一個體質單薄的少女是怎麼熬過這幾天的?
雖然她是羅穎的門徒,但隻看樣子就知道,她還沒有學到多少本事,真是難為她了。
我示意小姑娘坐到桌子前吃飯,榮大昌幾步竄進廚房,重新盛滿飯菜,端到眼底蘊藏深深恐懼和後怕的少女麵前,還貼心的擺上一副筷子。
我遞給少女一塊方巾。
她聽話的擦淨臉和手,這時候,我和榮大昌才看到她臉上有三道翻卷著的傷口,本來還算是清秀的臉上,多出三道數寸長的傷口,猙獰的感覺就出來了。
而姑娘似乎乘著這時間整理好了心緒,眼中的驚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靜和漠然,好像是將自己的心深深的藏了起來。
看著女孩的變化,我有些心痛的想說些什麼,但此時,言語是如此的無力。
十四五歲的少女可能是餓得很了,顧不上說話,也顧不上處理傷口,握住筷子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深恐有人搶走飯菜一般。
我和榮大昌都看的眼酸酸的,這麼小年紀的姑娘,被卷進了恐怖的事件中,真是沒天理了!
示意榮大昌去給小姑娘倒水,他趕忙去弄來一杯溫水遞給少女。
芸香抬頭看看榮大昌包著紗布但眼神溫和的臉,眨巴一下眼睛,嘴角還掛著米粒,伸手接過水杯,轉頭又看看我,低聲說:“謝謝。”像是蚊子一樣的動靜,要不是此地比較安靜,我倆幾乎聽不到。
我說了聲‘不用客氣’,和榮大昌的視線都落到了女孩的身上,發現她身上的傷勢更重,明顯是死裏逃生。
我記著聽過她和羅穎師傅喊著眼白有兩顆黑點的,想來都渡過去了吧?這就好,這樣無辜的孩子不應喪命在這裏。
我和榮大昌都傷在肩膀上,抬手時很痛、很費勁。
小姑娘吃完飯之後,我和榮大昌合作著給她處理了傷口。
她像是木頭人一樣任憑我們給傷口消毒、纏繃帶,一聲不吭,但疼的額頭都是冷汗。
這孩子在師傅身邊的時候嚇的哇哇大哭,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卻能撐住,這讓我理解了羅穎為何收這孩子為門徒,有些人的勇氣藏在骨子中,無疑,芸香就是這樣的。
隻是這一點,就讓她脫穎而出,這個留著厚厚齊劉海的少女讓人心疼,但她那淡漠的眼似乎在說‘不需要憐憫’。
我和榮大昌都能感覺到這個意思,所以,看著她時盡量不露憐憫的眼神,免得刺激到她。
用完好的手處理著她臉上的傷口,能感知到女孩的倔強,這讓我想起了小師妹,動作更是輕柔許多。
推開她厚厚的劉海,發現有一道更深的傷口橫在額頭上,似乎能看到骨頭了,我不由一驚,就想將這孩子的劉海都翻上去,處理這個像是利刃劃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