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受創的老人油盡燈枯了,這話就是遺言。
“父親,我答應你,一定不負所托,……父親?不……,不,父親……!”
脖子上都是黑指印的董成是因為年富力強,才沒有死過去,但老爺子本就不支了,這麼一下,直接完了。
隻見他很是欣慰的閉了眼,看來,董成應了他最終的意願,他走的很安心。
“父親……!”
董成狠命的磕頭,額頭皮破血流,聲淚俱下。
這場麵無比的悲痛。
我握緊拳頭看著這一切,不忍目睹。
轉過身,走到門外,大喊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出來,出來啊……!你個膽小鬼,該死的膽小鬼……!”
我很清楚,方才,不是詛咒攻擊,是有個養鬼的高手做的惡事,而他,就是背後的罪魁禍首!
他教授給榮鳳母女詛咒術,本身是養鬼師,也是一名詛咒師,混進了我們中間,乘著大家放鬆警惕的最後時刻,突然發動攻擊!
要不是我反應快,老爺子都沒機會說遺言。
我喊完話,扭頭看向餐廳中剩下的這些人,認真的看著,想要分辨出,哪一個人是那個隱藏的惡魔?但是,我看不出來。
“啊啊啊……!”我喊叫著,在寒風中喊著,發著怒火,向空氣發火!
眾人震驚的看著我,都說不出話來。
光穿透了厚重的雲層,清冷的陽光落在我們這些幸存者的身上,天亮了,詛咒七夜,過去了。
人,死的隻剩下十幾位了。……
數個小時後。
數百輛藍白相間、響著刺耳鈴聲的車子包圍了山莊,各種身穿‘特殊服裝’的人員,遍布山莊的每一個角落,很多拎著金屬箱子的家夥來到現場,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
然後,七八位身穿中山裝的‘特殊人員’,請我們這幾位陰陽師到僻靜的房間中‘喝茶’……。做完筆錄後,已經到了中午。
我撿一些能說的,告訴這些為特別部門服務的同行們,加上他人的證供,這些同行對我還算是尊敬。
手機終於有信號了,小師妹和老白、大頭他們的電話打來。
小師妹帶著哭腔的和我說話,埋怨我多日杳無音信,她都快急瘋了。
兩個好哥們大頭和老白,也一個勁兒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好不容易才哄好小師妹,不讓她到這裏來,並告訴好友們沒事,不用惦記。
放下電話沒多久,林妍薇的電話打來。
我接起來,這姑娘就和小師妹一樣的哭起來,弄得我手足無措,一個勁兒的強調沒事,不用擔心,才打消了她坐飛機來看望的念頭。
哄好了她們,我無視大量的‘特別人員’,到餐廳廚房自顧自用點吃的。
可能是那些同行說過什麼,這些人都不為難我,隨我便,願去哪沒人管。
又過了數個小時,我才和宏吉大師、鳳祥先生以及董成碰麵。
我們聚在一個房間中,董成嗓子嘶啞的說明狀況。
我們聽的眉頭直跳。
消息已經傳來,過去的七天中,榮家遍布全球的人全部離奇死亡,遇到了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死的不能再死,引發了大震動,榮家的地位舉足輕重,商團遍布全球,突然之間,榮家人全部死亡,連一個小孩都沒留下,這太詭異了,一時間世界各地謠言四起。
不過,某些機構應對這種事件的經驗豐富,很快,就會用科學和刑偵等方麵的‘證據’,引導輿論走向正確方向,相信,這事兒很快就會過去。
榮家沒人了。
本就是董事會主要成員的董成,隻能臨危受命的接過重擔,臨時擔任董事長,還要繼續尋找榮家的子孫。
董成哪有心力經營商團業務?都快要悲痛的自盡了。
對此,我們可就無能為力了。
榮家完了,不知道董成以後要是再有個兒子,會不會真的讓孩子姓榮?那樣的話,還算是給榮家留下點希望,眼下嘛?得過且過吧。
大師們聚在一起,又說了說出殯事宜,死了這麼多人,屍首還在的都要好好的安葬了。
我和宏吉大師及鳳祥先生義不容辭,一道主持白事就是。
好大的一場白事啊,榮家,至此成為了曆史。
榮大昌和羅穎的屍身,我都幫著找了回來,現在,所有被特殊部門檢驗過,留好了諸多證據的屍體都蓋著白布,一溜溜的擺放在靈堂中。
黑白照片一大排,可不光是榮鸞的了,榮鳴老爺子的照片放在正中了。
我的眼神落到始終守在常鶴道長屍身旁的清風身上。
這孩子抱緊桃木劍,眼中都是悲痛。那不是假的,是真心的悲痛,感覺這孩子都想隨道長一塊去了,讓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