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後。
‘嘩啦’一聲響,我伸手將浸泡在河水中的左妝拎到岸上。
此刻的左妝就是缺少了四肢的白骨架子,她並沒有能力恢複人形,透明罐子中的藥水非常難纏,浸染到她四肢的斷裂處呈現著綠光。
先前,我使用了好幾種法術,也無法成功的驅逐綠光邪氣,這是一種能夠抑製骨妖自我修複機能的藥水,相當的霸道,顯然是地舊城研究室開發出來的新玩意兒。
這東西對骨妖和行屍具備強大的抑製能力,宏吉的傷勢也無法憑著自愈力慢慢恢複。
最終,我隻能采用最古老的辦法,那就是,手動剔除。
先前的兩個時中,先不墓幽國那邊如何,反正,整個陰犀國都亂套了,一隊隊的陰魂衛兵到處的巡查,上不時的飛過一艘艘的懸浮舟,投射下紫光柱到處探查。
總而言之,陰犀國已經提升到隨時將要開戰的緊張程度,普通民眾都被限製在家不允許隨意走動,陰犀國瘋了一樣的追捕破壞地舊城的要犯。
就在這種氛圍中,我們避進荒野,藏身於某山穀中,旁邊是蜿蜒流過的河。
又一伸手,將浸泡在清水中的銅甲屍宏吉拎了上來,這兩位‘奄奄一息’的模樣看著真是讓人心疼。
我偶然發現清水浸泡可以緩解藥水綠光對傷處的侵襲速度,所以,先將他倆扔進河中浸泡個半響。
殘缺不全的白骨架子和行屍淒慘的躺在河邊,這情形讓方柔心痛,她默默的走到一邊去了,因為,她知曉我接下來的打算,顯然是不想看著兩位長輩遭罪。
仙、蕭寶兒和金禾娜在周圍警戒著,布置了型禁製,即便有大動靜,也不會傳遞出去。
“師妹,需要你來幫忙,先在他倆身上繪製封印符,免得他們因為劇痛亂動。”
我撓撓頭,喊師妹過來。
方柔隻能走過來,沒多什麼,從我手中接過靈筆,順勢在他倆的身上繪製了能鎮住身軀的封印符,但不會禁止話。
“你師叔什麼沒經曆過,還用這玩意?”宏吉嘴硬的埋怨著。
我看看他那張古銅色的臉,笑了一聲,並沒反駁。
要知道,對人類有作用的藥,對骨妖和行屍並沒多大效果,鎮痛類法術也基本無效,這兩種生物進化到目前階段,堅硬到幾乎無痛感的軀殼,其內部的神經元卻遠比人類要發達。
所以,感知疼痛時也比人類要敏銳,要是不將他倆的身軀鎮住,一旦動刀切除被綠光藥水侵占的軀體部位,即便這兩位堅強,那也會下意識亂動的,要是影響到我的動作,那就不知道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了。
要是傷到要害可咋整?畢竟,師叔還不是不死不滅的金甲屍,師姐距離魔嶺宗主那樣的骨妖大成階段,也相差著十萬八千裏呢,我隻能心一些。
此刻,治療比較重要,師叔和師姐話都困難,我當然沒心情去追問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先穩住傷勢再吧。
長痛不如短痛,我手腳麻利的從皮包中取出鋒利的短劍,手指一彈,一股陽火猛然出現,沿著劍刃一番燒灼,權當消毒了。
其實,這過程多此一舉,不管什麼樣的病菌,也無法感染到這兩個非人類,但我還是按照流程去做,這樣能放心許多。
師妹隔著透明麵甲看了我一眼,眼神含義很多。
“你放心,我會用最快速度切除他們被藥水邪氣浸染的部分。”我急忙表示一番,其實,這話完全是自欺欺人。
不管是銅甲屍還是骨妖,身軀都太強橫了,想要切開,絕對不是輕鬆事,即便短劍灌注了法力,也不可能於瞬間就完成切除過程,所以,無法想象的劇痛正等在他倆的前方。
我安慰著師妹,其實,也是在安慰他倆,不過,顯然他們都不相信我的話。
師姐虛弱的‘切’了一聲,宏吉師叔笑罵一聲‘吹牛’,師妹冷冷的瞪我一眼,轉身走到一邊去,不再看我這邊了。